她还记得居袭士先前与她交易时的条件是告知崇覃山的路线,彼时两人谈崩了,可他人消失后却奉上了解毒的方子。
此外,叶汀舟那句“用不用在于你”又是什么意思?
嵇令颐握着笔撑着脸,把短短几个字翻来覆去看,诡异地从中体味到了一点怨憎。
他温文尔雅,行事说话从来得体,让人如沐春风,若不是字迹熟悉,这话还真不像是他写出来的。
嵇令颐犹豫再三,将此事也一并写上,还请殷氏让山中众人多关注近日有无外人试图闯入。
另一封信则是给孔旭的。驿站联通纵横,先前闭城时传不进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到了她手上,她读完孔旭细致的汇报,回信一封让他挑几个身手过硬的侍卫过来。
她在这宅子里安心养伤,可这不代表暗中潜伏的敌手就消失了,身边还是要有几个忠心的。
嵇令颐将信给了赵忱临托他寄出,他放入袖中一口应下,转而却去了书房。
信件被他搁在案几上,赵忱临这几日几乎将靖安城翻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没有找到叶汀舟一星半点的痕迹。
时间越长,越是心惊胆战,越是如同站在悬崖之巅下一瞬就被数只手拖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他这几日越发黏她,到了稍一会儿见不到人就催心挠肝、方寸大乱的焦灼地步。
在她能看到的范围内加了人手,看不到的地方更多,密密麻麻都是他近乎病态的焦虑情绪。
他人在外面,可却要求暗卫时时来报,絮絮叨叨都是有关她的日常,他迫切地渴求得知有关她的一切。
他知道这样天罗地网的布置下嵇令颐插翅难逃,可他接连几夜做了可怖的噩梦,醒来时大手紧掐着她的腰留下斑驳的红痕。他犹觉不够,还要抱紧,要索吻,要在她身上留下更多属于他的痕迹,甚至控制不住把她弄醒后还会不甚有诚意地道歉,然后问她既然醒了能不能白日里再补觉?
她腿不方便,他总有办法,或是托着扶着,或是架在肩膀上。
她感知到他的不安,他只说是那夜遇刺留下阴影,她便信了,还反过来安慰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比如她拿到了药方。
她摸着他的脸信誓旦旦地承诺会救他,他偏过头亲吻她的手指,又一根一根含进去,点头对她说是,他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