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没有一个雏儿。
要多风流精彩就有多风流精彩。
可彼时他坐在软凳上微抬着下巴望着她,眸中晕染出黑柔柔一片温顺,狡猾地挑选了最动听的话:“我可不大气,可是只要你开心,我自个儿醋着就醋着吧。”
他像是讳疾忌医的病者,明明是最严重的伤口被自己主动掩盖起来,转而轻描淡写地用玩笑话藏住自己内里早已腐烂的真相。
嵇令颐上下打量他,眼珠子贼精地骨碌碌转,最后拉着他,两人一起看的曲儿。
两人挤在一条宽凳上,他被她牵住手,后半场时她还歪着脑袋靠在他肩上,两人一同分食一个酸酸甜甜的石榴。
那群清倌识相地加唱了一曲凤求凰。
这场戏曲赵忱临一点也没看进去,他奇异地被她用一点稀疏平常的日常安抚了下来,像被捋顺了毛的犬,恍惚之间只想起她信上写的那句要给他更多的热闹。
石榴汁水丰饶,酸甜可口,赵忱临想他这辈子大概是要完了,他完全栽在了她的手心里。
又是一曲毕,赵忱临行赏大方,嵇令颐丢下他上前观摩清倌的妆面,几句话间其中一人不小心打翻了补妆的胭脂,那精巧香盒滚到她脚边,嵇令颐顺手拾起,迎面就是追上前的一清秀小生。
他有些紧张,接过她手中的香盒时便有些莽撞,忙不迭连声道歉。
嵇令颐定定地站立了一会儿,直到身后赵忱临上前来询问何事她才拢袖摇头,说无事。
翌日,赵忱临前脚才刚出门,宅子门前便传来凄厉的哭声,一老妪吊着嗓子一声声地喊:“娘子行行好,救救我儿……”
嵇令颐人在院中还未回房,求救声撕心裂肺的,想听不见都难,她闻声往门口走去,守卫已经奉了赵忱临的命开始驱赶一切靠近宅子的人了。
嵇令颐被那惨恻的求救声招引,见那老妪抱着一昏迷不醒的男子苦苦哀求,心生恻隐几步就走到门前制止。青麾立刻紧跟在她身后,巴巴地问:“夫人要出门?”
嵇令颐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一众侍卫,突然发现自己好似这一个月来一直是只笼中雀,她忍下心中莫名的不适,如往常一样踏出了门。
那老妪见状抻着脖子求:“娘子的药铺一直闭门,我……实在是走投无路。”
“莫急,我看看。”嵇令颐好似看不见将她团团围在中间的侍从们,神色如常地指挥道,“青麾你陪我去铺子,带上人,把这位公子抬过去。”
青麾左右为难,主公下令时的神情他揣摩得很到位,那是一种要看住人,但是又不能让人不高兴的天杀的难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