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汀舟听不到回答,只当是嵇令颐因为他逃脱后迟迟不去搭救她的缘故,隔着一层门在外情真意切地道歉。
嵇令颐一句都听不进去。
她气得发昏,像方才一样?好啊,那她就让他再见见血!
赵忱临比她更快,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颌,捏着她松开牙关,微弱的齿感带来细碎的痛,反倒成为最佳的前奏,他哼笑了一声:“你怎么像虫虫一样喜欢咬人?”
他对门外的吵闹充耳不闻,半垂着眼帘瞧她时那微微拖长的眼尾本来总会露出一丝无辜,可在现在反而变成了可恨的装模作样。
他的声音像沙砾摩擦,越来越低沉,喉结反复上下滑动,克制着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颊,喑哑道:“不能咬。”
叶汀舟在外说得口干舌燥,他很擅长写策论,那些名篇赏析更是背得烂熟,他总能让各种性格各异、身家不同的人高兴起来,要哄一个女子,应当是不在话下的。
可他在外面不知面壁思过了多久,站得腿脚都有些发麻,里面终于传来嵇令颐含糊的咳嗽声,很闷。
她好一阵才缓过来,隔着门用有些哑的声音对他说:“没事,我没怪你。”
“你怎么……”叶汀舟听到她的回答终于暗舒一口气,不自觉地轻快起来,“听你方才还在咳嗽,这一路上都没休息好吧,是不是为了避人耳目还特意不去那些医馆药铺?仔细风寒久久不愈伤了根本。”
“呵……”赵忱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他眼角眉梢流露出一丝懒洋洋的倦意,面上此刻也比之前缓和了许多,看起来心情好转了不少。
可听到叶汀舟的话还是要损上几句。
他讥笑道:“风寒?真是心有灵犀,你刚才是不是也在喊冷?”
他迎着嵇令颐水色潋滟的双瞳,忽然又觉得心情稍霁,笑吟吟地问道:“现在热起来了吗?”
嵇令颐一把推开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跨出木桶,连一分眼色也不肯施舍给他。
才趿拉着木屐走了两步,腰上一紧,整个人忽然被腾空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