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在闻什么,抬着两只糊满药膏的手立在原地,急声提醒:“你下颌处才刚上完药,别把药蹭我身上。”
赵忱临喟叹一声,有些沉迷又满足地低声说了句:“没有味道了……”,而后在她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还谨记着她的忠告,理所应当取过一旁胡乱丢在案几上的夹袍,当做帕子把下颌刚上好的药细细擦去。
“ⓨⓗ你!”她立刻不乐意了,将手上的小瓷瓶重重往旁边一搁,拿乔不干了。
可他恍若未闻,一把抄起她的腰肢,将她稳稳地放在了案几上,她的双腿悬在空中,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嵇令颐被吓了一跳,锤了下他的肩膀问他想做什么。
他看起来根本没什么心思回应她,将那袍子沾有药膏的地方折在下面盖住,然后又自顾自折了两折,将那夹袍叠成一四方褥垫的模样,双手揽住她的双腿抬高,慢悠悠垫在她臀下,又轻飘飘乜她一眼。
嵇令颐大惊,似被烫到般往后缩了一下,却被他捉住了脚腕往边上拉了一下。
他抬了抬下颌给她看,像是预告:“擦干净了,不会蹭到你。”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蹲下了身去。
一旁的瓷瓶被无处借力安放的手打到,终是晃了几下后歪倒,骨碌碌往一边滚去,她无暇顾及,却似恼似躁地叫了两句:“药!药!”
蹲伏在前的人喉咙里夹出半是调笑半是逗弄的声音:“嗯?不是正在给你么。”
他起身站定在她面前时擦了下她湿漉漉的眼角,顺着脸颊抚摸下来,而后牢牢捂住了她的嘴,看她仰起头,身体拧成一把流畅的弓。
“你关心他更深露重,怕他休息不好是吗?”
“我见公主与他笑得很开心,你们在说什么,也与我说说?”
他将旧事一点点重提,今夜所有的伪装大度都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泻千里,他想他很努力了,可是没办法。
最后,他挤近她,贴着她的耳朵低声提醒道:“陛下就在正殿,此处不过隔了几堵墙……”
五更天才睡下,嵇令颐累得很快睡熟了,赵忱临却睡得不甚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