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庄重的大宅门前挂着素雅黄光的灯笼,映得那鎏金的匾额更为引人注目——建昭长公主府。
慕昉南绕过正门,从侧门走了个暗道进去了。
府中小厮对于他的造访早已是习以为常,他们毕恭毕敬地低着头,为首的给慕昉南指了路:“公主在佛堂。”
建昭长公主这些年皈依了佛教,在自己家中也是建了个小佛堂,每日都诚心诚意地在堂下念经。
“世子来得真早。”
建昭背对着他,言语中带着几分调侃:“怎么,又要我帮你什么?”
慕昉南没说话,径直走到了她身旁的蒲团边上。
“阿南,你这把火点得不错,止安一查就查出工部兵部好几个老东西的大案。”建昭微微一笑,“看来崔党是要大出血。”
见慕昉南还是不吱声,她侧目看过去,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
“和你母亲有关?”
能让他黯然神伤到这幅模样,大清早亲自来找她,多半是因为长宁的事情了。
“嗯。”慕昉南跪坐在蒲团上,“长公主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同我说?关于她的身世。”
建昭右眼皮抽跳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他说的是哪一件事。
“看来有人先一步告诉你了。”建昭面上表情泰然自若,“此事,我也不是故意瞒你的。”
建昭长叹一口气:“自许江桓死后,长宁无比自责,那个时候她就隐隐埋了病根,为了缓解她的病情皇帝抹掉了一切关于许家的事情,让所有人都认为她就只是太后义女。”
“正是这样麻痹她,她才能暂时放下那些情绪。我不告诉你,也是怕你年纪小接受不了。”
慕昉南不住地摇头:“你该早告诉我……就算不说,也不该就这样让我和卿南定了亲……”
建昭长公主偏开头,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在这个少年身上看见脆弱的神情。
“她不嫁你,就要嫁进东宫。”建昭手中的佛珠不停转动,“阿南,我不管你现在什么想法,不要忘记我们是为了什么才走到今天。”
“可卿南她的父亲就…”
“正因这样我们才要继续,不然她家的案子一辈子都不可能翻案。”
建昭的语气不容置喙,慕昉南原本是想来质问她的,如今倒全然被他说服了。
建昭看出他身体不太舒服,嘱咐他还是好些休息,“好好修养,今年宫宴是个大麻烦,你要多小心。”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