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赋喜笑颜开,把自己的裤脚拉起来:“是木制假肢!这位神医,岚先生做的!”
“这么厉害!”荆白拍拍兄弟的肩膀,忍不住打量起那个看着文雅的男人。
阿柿挺起胸脯:“就是这么厉害,我师父可是西北有名的神医,以前还在西域里面行医呢!”
许卿南敏锐地捕捉到“西域”二字,“岚先生,请问您可曾听说过茗素花?”
岚下意识地应答:“这不是西域里常见的观赏花吗?”
许卿南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那您可会解茗素花毒?”
岚没想到她的要求是这样,微笑道:“当然可以。”
许卿南几乎要激动得哭出来,连忙让王有福请岚先生进去。李赋倒是猜出来中毒的应该是慕昉南,但他扫了一眼怎么面前的他们都穿着孝服啊?
“长宁公主入殓礼不是在昨天吗?你们怎么还穿着这个?”
李赋挠挠头,似乎不大能理解,“诶对了,我怎么没看见老大啊,他在里面吗?”
他的话刚说出口,面前这群人居然毫无例外地又流出眼泪来。
“你们……怎么了……”李赋的语气越来越沉重,他似乎已经猜到了。
“舅舅他,昨天和慕王……”许卿南用手帕掩着嘴,不能再说下去。
李赋下意识地拔腿往府里跑,他明明没有来过慕王府,却能顺利地找到偏厅的位置。
看着面前已经封起来的棺椁,还有灵堂两旁灵幡上的悼词里出现的“虞之鹤”三个大字,李赋直直跪倒在地。
腿很痛,但他却已经无法感知了。
“老大!”他近乎嘶吼的悲鸣响彻别院,荆白也忍不住蹲下抱住了他。
他们都是在少年时被虞之鹤捡回去的,他们没有家,没有亲人,唯一和他们相依为命的就是虞之鹤。虞之鹤表面上对他们很严格,但实际上他一直认真细心,是最关心他们的人……
檀筝的感情则不大相同,虞之鹤把她从土匪窝里救下时,她已经十六岁了。对虞之鹤,她不仅仅有信任,更有依恋。
许卿南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棺椁。谁能想到,那个曾经好像无比强大,说永远不会离开的人,就这么安静地躺进了一个冰冷的大盒里。
许卿南默默拭泪,檀筝忽然起身走向她,伸手递出了一样东西:“郡主,这是镇北侯留给您的,这些年保存在我们的手上,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