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冻得发懵,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挨冻,却没吭一声,看长孙明面上白得吓人,小心地轻声唤:“阿明。”
长孙明羽睫轻轻颤着,抬起沉重的眼看李翊。
杨弃也冻了一晚,脸色比李翊裴修还难看,见着长孙明回来,起身强撑着走到长孙明面前,冻了一夜,他的身体都发僵了,他微一躬身,对长孙明行礼,差点就直不起腰。
他说话时,也冻得打颤:“燕王,下官是奉命行事,请燕王勿再为难下官。”
长孙明沉默看着杨弃,将不问丢给裴修,裴修接下,上前,担心急唤:“阿明。”
长孙明看着李翊裴修二人,低低说了句无事,而后再次看向杨弃,虚弱疲惫地道:“我师父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杨弃怔怔看他,明白了,默了许久后,行礼再道:“下官得罪了。”
杨弃话音刚落,一阵马蹄狂奔声传来,几人策马赶来,入了众人眼,来人皆着东宫亲卫军甲胄,为首那名侍卫动作干净利落地跳下马,快步至杨弃面前,说了两句。
杨弃意外看长孙明一眼,退下。
侍卫又至长孙明前,躬身行礼,执起双手,掌心赫然呈着一枚银色纂刻姬字的指刀。
是长孙曜的悬心指刀。
侍卫道:“太子殿下说,一月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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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司空岁送回房后,长孙明也没有回房休息,她将二人带回了自己院,将自己和长孙曜的一月约定说了,只不过,瞒了她要将命给长孙曜这件事。
李翊很是意外,道:“看不出来,长孙曜还有是人的时候。”
前几日长孙曜带着金廷卫来抓司空岁时,分明是随时都能杀人的模样。他与长孙曜接触不多,但不得不说,每次都觉得长孙曜不太是个人,那脾性太差了。
长孙明捧着热茶小口小口的喝,怀里那把悬心指刀好像在时刻提醒她,她同长孙曜的一月之约。
许久后,她淡声道:“我也很意外。”
裴修神色不轻松,道:“可一个月内若是查不出,师父岂不是还要入狱,师父这次伤得这么重,便是华星大夫再厉害,一个月也不可能完全好。”
他更怕,司空岁再入狱就再回不来了,现在的情况对司空岁太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