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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那日闹了不愉快,三日一到,长孙明还是得去找长孙曜,因着顾婉那处有事,她也是入了夜才离的宫,到幽园时,已是亥初。
陈炎禀罢长孙曜,请长孙明入了书房。
他不能说昨夜在西河看到她同司空岁两个人游河,也不能提他同长孙曜昨夜也去了西河办事,并且长孙曜看到她同司空岁亲密,很生气。
最可怕的是,长孙明同司空岁如何,无人能说,偏的不该在意的人却在意。
他暗暗叹气,那不该在意却在意的人,那莫名来的情绪,并没有合适的身份去发作出来,或者说是没有身份能发作出来。
相当的苦涩。
他没有想到,长孙曜竟也有这一日。
当然,如果长孙曜要以身份压着长孙明,去发这个气,诚然也是可以的,不过这般,大抵是要露出端倪。
以他对长孙曜的了解,长孙曜不会以身份压着长孙明去发作出来,指责长孙明对司空岁的温柔。
长孙曜骨子里的骄傲,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种事。
两人身份又摆在这处,一个太子,一个亲王,便是这亲王是假,二人也无可能。
若长孙明不是长孙明,长孙明是陈王韩三家的姑娘,那该多好,那般,长孙曜做什么都合身份。
他知道长孙曜自己也明白自己同长孙明不行,故而对自己这莫名生出的情绪,不停地否认克制,但长孙曜却又一次又一次地失控。
比起生长孙明的气,长孙曜应该更生自己的气。
长孙明看长孙曜在案前写字没出声,只不知现下既没空闲,怎让她进来,她默声到了一旁,背对着书案前的长孙曜坐下。
长孙曜抬眸,看趴在茶案上的长孙明,良久后,搁下笔,热帕净完手,指尖现出悬心指刀,这一次,只滴了三滴血。
等长孙曜唤长孙明时,长孙曜已经将血兑好了茶。
长孙明如同往日一般,闭着眼喝下,又连灌下两杯茶,吃下一块糖。
有长生蛊血,到底是能压制解结春散的,长生蛊血喝下,第二日会好许多,但第三日开始,长孙明又觉药效会减弱,待第四日,就更为烦躁,这烦躁不见长孙曜还好,见了就更痛苦。
两人几没有说话,长孙明也能感觉到长孙曜的冷淡,她也不敢看长孙曜,只低低道:“我带了些补血的药谢你,你回头吃了吧。”
长孙曜看长孙明一眼,没告诉她平常的补血药于他来说无用。
“那,我先回去了。”长孙明轻声道。
长孙曜转身不看她,也没回答,缓步回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