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曜握住她的手放下,嗓音低沉好听,道:“不会被发现。”
长孙明不觉这样谈话不会被发现,指着一旁的小窗:“现在出去,有什么事,回京再说。”
“不说孤,便是你,也无法从这个窗子挤出去。”他张开双臂,将长孙明锢在怀中,“你是不是对孤有什么误解?”
长孙明想起昨夜的事,面上迅速蹿红,他生得高,肩宽胸宽,便是将他对半折了也塞不出窗去,碍着外头,她不敢挣扎,甚至是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压低了声道:“你若敢闹,我必不会放过你。”
长孙曜轻轻笑,嗯一声,解释道:“外头这个跟在皇祖母身边几十年,年龄大了,耳背。”
长孙明不敢置信地看他,太后身边的人都沉默寡言的,她只当那人也是如此,未曾想还有旁的原因。
长孙曜又道:“皇祖母身边的人懂规矩,不敢对你不敬,你不叫他,他不敢看进来,只要你与孤不将马车闹翻了,必然不会有人知道孤在这。”
长孙明皱眉,可便是如此,也不该如此,他是真不知道怕的。
长孙曜垂着眼瞧她,乌黑的眼眸含着笑意。
始终没发现外间的异响,长孙明这方才渐渐安心了,瞪他一眼,要他松开。
长孙曜不逗她,松开她去,她立刻就背过身。
此回京城,需得一日,待他们回至京中,夜都该深了,马车内极为宽敞,有一张供人休憩的矮榻,她便拉过矮榻上的薄衾背对着长孙曜躺下。
从昨晚到现在,她就没合过眼,心中没有一刻的平静,藏在她怀中的九州司雨烙铁般硌人滚烫,脑中全是昨夜的事。
九州司雨佩在她身上便罢了,她要还他的,这样重要的东西总不能留在诸喜寺,可她为什么还要将那朵兰花也带着,那不过是朵被折下的兰花,都要成干花了。
长孙曜长指滑过她披散开的长发,如墨缎般,带着淡淡的木质玫瑰香,眼睫微颤间,目光便至她露出的一截雪白的颈,再往下便看不到了,是他昨夜发了疯。
长孙曜薄唇微起,嘶哑轻唤她一声:“顾长明。”
片刻后,长孙明回头看他:“什么事?”
长孙曜倾下身,双臂撑在她两侧,墨发随之倾泻下,长孙明呆滞看他,心跳停滞几分,而后又疯了似地狂跳起来。他低低笑,看得她面上红得欲要滴血,才将她往里推,收了臂的同时在她身侧躺下。
原本还算宽敞的矮榻,在长孙曜躺下后,变得非常拥挤,长孙明都要被他挤到车壁上去,他侧身,将她揽过来,她在他怀里。
这方不太拥挤了,长孙明人却不好了。
“别动。”长孙曜不让她挣,因着矮榻长度不够,蜷了腿压在她身上,“陈炎跟在附近,外头真要有什么动静,陈炎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