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岁敛眸,还未叫众人看清动作,鬼缪蓦然被摔至粉壁。
粉壁叫他砸出个深印,污血染红雪白的粉壁,鬼缪眼前昏黑变换,浑身的经脉错开割裂般,喉结上下翻滚间,满是呛人的咸腥,他动作迟缓地抬手,颤抖着没能抹去嘴角的污血。
嘭地一声巨响,鬼缪无力重声摔下。
长孙明快步上前扯住司空岁:“师父!不要杀他。”
“阿明,这事我不能依你。他若真知道些什么愿意告诉你,早告诉你了,他什么也不说,要么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就是不会告诉你,只不过走投无路,想借由你活命。”
司空岁说罢,将长孙明推后,一脚勾在鬼缪颈侧,狠将鬼缪钉自粉壁,旋身至前,一掌锢住鬼缪提起,鬼缪苍白发灰的脸迅速变成酱紫色。
司空岁未用刀剑兵器,只同当日鬼缪伤长孙明般,一拳一脚狠落于鬼缪之身。
李翊将两次打斗都完完整整看下,他便是不会武功,也看得出,鬼缪面对长孙明和司空岁时截然不同。
如果说鬼缪面对平日的长孙明是完胜,面对走火入魔的长孙明是难以相抗,那面对司空岁便是,毫无还手余地。
鬼缪同司空岁没有一点的可比性,司空岁使的便是再简单寻常的拳脚,可一拳一掌落在鬼缪身上,就像是能立刻要了鬼缪的性命。
长孙明迅身至前,自司空岁手中截下鬼缪,缚住司空岁手臂,拉住他旋身而退。
也便趁此,鬼缪挣扎爬起,摔出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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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真倒霉。”李翊刚入翰林院就嘟囔道,他刚从松鹿书院下学,顺道来此接裴修,李示廷请裴修长孙明去李家小住。
裴修这方还在整理书案,头也未抬,问:“怎了?”
李翊上前来,猛地灌了一杯凉茶下去,又有些嫌弃皱眉,这方道:“我碰到韩清芫了,她回京了。”
闻此裴修一顿,终于抬头看他。
李翊道:“她追问我阿明的事,我怎会告诉她,就说不知道,她又阴阳怪气。”
裴修印象中,两人是不太对付,裴修整理罢书案,同李翊一道出衙,只见不远处的长廊,翰林大学士同端王都同在一中年男子身侧,那中年男子儒雅温和。
裴修在京中这两年也见过不少人,令大学士和端王都这般敬重的也不是没有,但这人却是眼生得很,不像京中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