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岁面色极为苍白难看:“长孙曜,你、”
“但凡你有能力,但凡你豁得出去,但凡她愿意,你同她早该放下京中一切,逃出京城,远走高飞,没有,那便说还不值得,还有所顾虑,你放弃了她,她也没有选择你,既然如此,还在这同孤说什么废话!”
司空岁怒而提声:“你知道什么?!明是你迫得她如此,还、”
长孙曜沉声斥道:“闭嘴,孤同她之间的事,还不得你插嘴!”
司空岁早便见识了长孙家人的霸道无礼,长孙曜比起长孙无境,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孙曜不再看他,冷声又道:“她不知道你隔三差五离京是去做甚,但你难道以为,你那点事就无人知道了?”
司空岁面色又是一变:“你想威胁我?”
长孙曜觉得荒谬好笑:“孤向不屑做此事,这是你的事,她不问孤,孤便不会说。”
“孤迎娶太子妃,是万民同庆的喜事,你是她的师父,你若守礼有长辈的模样,孤不会为难你,你若放肆,对她还有非分之想,下一次离京,孤必然不会令你回京。”
长孙曜说罢转身,陈炎执伞同墨何跟在其后。
“长孙曜。”
长孙曜步子未停,陈炎已经开了房门,风雪自外头飘进来。
“倘若折辱她伤害她的人,是你的父皇母后,你又当如何?你还能同今日在我面前所说的这般,护得她一世的周全?”
司空岁步子紧逼至前,最是温和的司空岁此刻却句句讥讽。
“倘若你同她隔着家仇国恨,倘若她的血脉与长孙血脉是宿命之敌,倘若压迫她将她逼得至此的,是你的至亲父母,你还能不顾一切地站着她身侧?替她挡下一切?去违背你的父母?”
长孙曜回身,眉眼疏离沉稳。
“孤可以。”
*
京城的冬日又长又冷,昨夜到今早又是一场大雪。房门响起两声轻扣,顾奈奈搓着手开了房门。
司空岁身上落了风雪,淡漠看进房中:“我寻阿明。”
顾奈奈怔了怔,也不好关门,开了房门将司空岁请进去,长孙明大抵是听得了司空岁的声音,穿好衣袍自内室出来,玉白的一张脸,长发披散着,着一件深红色厚袍,同往日无甚区别,只不过瞧着憔悴些。
顾奈奈又略过司空岁面上,该是说,两人都憔悴得很,不待二人开口,顾奈奈便寻了个借口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