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要是我无理取闹,打人骂人,你会怪我吗?”
长孙曜没有犹豫:“自然不会。你不一样,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
长明:“……”他是真不觉得自己其实也同韩实一般,只不过偏向的人不同。
“好吧,我知道了。”长明想了想,又道,“若是你突然发现你喜欢的女子其实是个男子,你就说你生不生气难不难受。”
长孙曜面色变得很古怪,蓦然将她扯进怀中,用力抱住她:“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你就是孤喜欢的女子。”
长明愣了愣,轻声道:“我以后不说了。”
她安静地让他抱着,只觉他越发用了力,带着兰的木质浅香扑了满面满怀,她忍不住又往他身上凑了些,呆呆道:“你身上好香啊。”
他身上惯是这种淡淡的香。
长孙曜一颗心被她这话说得止不住地狂跳,如表面平静却暗藏汹涌的海,可她偏没有觉出他克制的冲动,竟又自然亲密地往他脖颈处深深嗅了一口,温热气息呼在颈侧,酥麻发痒。
“是养在重华殿的素冠荷鼎合入沉水的味道。”她认真道,她知道他最是爱洁净的,平日朝臣来见他前,少不得焚香沐浴一番。
文武百官中也没有敢臭着就上朝的,叫他不满意了,不管是什么身份,他都能轰回府去。
她虽不曾见过他因朝臣身上味道大将人斥走的时候,但她听说过,他十二岁第一回 上朝,就怒斥了五六个味道大不爱干净的朝臣回府,经了那回,此后再没有朝臣敢带着味上朝。
“你知道的,不是所有男子都像你这样每日沐浴换衣袍。”
她知道,他一日都要换数次衣袍,以得体地出席各个场合,重大的祭典朝会有太子冕服,平日上朝有朝服,下朝便是常服,去与姬神月和太后请安又换礼服,回东宫写字看书,又会换便服,每日里的骑射练武又换劲装骑服,休息安置又有寝衣睡袍。
他一日里哪个时刻在何处做什么事几都是能算得出来的,他的言行举止礼仪从无法叫人挑出一点错,就算是他那不好的脾气与众人来说,也是上位者该有的严肃和态度,他是太子,不管做什么都是正确,再坏的脾气都算不得问题。
也便这月余她在东宫,打乱了他的衣食寝居。
她不由叹道:“我以前在云州书院上学时,有些同窗夏日里头都敢半个月不洗澡换衣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