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说长明德容出众,却也意指长明不适合东宫,重说自己世家贵女的身份,自幼受的是世家女子的教导,暗指乡野出身的长明不懂世家皇族,宫中规矩礼制。
再者劝说长孙曜,认为长孙曜是一时兴起才对长明不同,时间长久了,这新鲜感很难保证不会随着时间流逝,到时候长孙曜就该发现世家有世家的好。
他不甚明显地看一眼长孙曜,只见长孙曜面色沉沉,知长孙曜也将王扶芷这话听得明明白白,是也,长孙曜虽从不屑此等弯弯绕绕,但对长孙曜这等心思的太多了,长孙曜又如何看不出听不出。
也便此刻,王扶芷长兄王赟蓦然从旁冲了出来,重重打了王扶芷一巴掌,又扯着王扶芷跪下,再与长孙曜请罪。
王赟声音微颤:“善善对太子殿下实乃一片真心,今日才行此无礼之事,臣为善善长兄,未能管束善善,她的过错便是臣的过错,请太子殿下网开一面,降罪于臣,饶恕善善。”
他叩首再求:“臣父与臣母若知善善如此行事,必然再无颜面见太子殿下,臣恳请太子殿下勿因此事斥责降罪臣父臣母,叩请太子殿下将一切罪罚,都降予臣。”
陈炎知长孙曜根本不吃这套。
长孙曜道:“王氏对孤的忠心是要得孤的侧妃之位才长久?”
王氏兄妹言语里外极为含蓄的深意就这般被长孙曜挑明,二人滞了片刻,登时面烫得无地自容。
王扶芷身体颤抖,越发低了头。
王赟面白,否认道:“臣惶恐,英国公府对太子殿下的忠心,从不求太子殿下赐予任何东西。”
长孙曜面无表情,冷道:“英国公府,孤留得也去得。”
二人齐齐一骇。
长孙曜冷漠向王赟,再道:“还是说你认为孤如今需借王家之势?”
王赟叫长孙曜看这一眼,后背冷汗涔涔,四肢发麻,立即请罪道:“臣惶恐万分,英国公府必然无此不敬之意,今日出了此等闹事,臣愿领一切责罚,请太子殿下降罪。”
“孤倒想听听,孤若无意,你王氏又有何意。”
王赟俯低的后背僵硬,冷汗顺着面颊滑落。
“是臣女无状,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太子殿下勿降罪兄长,臣女甘领一切责罚,只望太子殿下知英国公府上下从无二心,誓死效忠太子殿下与陛下。”
王赟身形一滞,张嘴说不出话,一种极为可怕发麻的蚂蚁噬咬感在片刻间遍布全身,动都动不得。
长孙曜了然收了视线,漠声:“孤便如你王氏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