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曜用粥的这会儿功夫,长明便摆弄着案上摆的金菊,待长孙曜用了半碗银鱼粥,才上了一桌蟹宴,长孙曜惯是不喝酒的,饮春按着长明的吩咐,取烫好的陈年花雕与姜茶送来。
布菜宫人拆罢两只蟹,便被屏退,如此殿内也便只有长明与长孙曜,没了宫人在旁,长明更自在。
长明与众人吃蟹时吃的并不多,这会与长孙曜一块吃更有胃口,吃了几筷蟹肉,又喝了半杯酒,指尖轻抵着一支金菊,忍不住好奇问长孙曜:“你真没喝过酒吗?”
知道他不喝酒,但他长这么大个人了,真没喝过一次吗。
长孙曜笑道:“若从未喝过,怎会不喝呢。”
长明若有所思点头,这倒是,没喝过怎会知道自己不喜欢呢。
长孙曜再道:“每年祭天大典都有一杯祭酒。”
长明这方想起祭天大典上好像是有这么个事,说来这祭天大典,她也算去过一次半。
一次他在大典之上,她因中了琊羽针毒,昏着头在大典下,祭天大典罢又叫他抓回了东宫,还有半次,那回长孙无境要她同祭天,她故意烧了脑袋,把长孙无境气得差点打死她。
如此,她不记得祭天大典上他是要喝祭酒的也不奇怪了。
“孤不喝酒,并非是不能喝酒,孤喜欢头脑始终保持清醒,又对酒并无特别喜好,平日也便不喝了。”长孙曜慢慢道,说罢看一眼她还剩半杯的酒盏,问,“一人独饮无趣,孤陪你喝?”
长明想那祭天大典不过一杯淡酒,又想他平日是滴酒不沾的人,摇了头:“不用了。”
长孙曜不禁又笑道:“是怕孤酒量不佳,喝醉了耍酒疯?”
长明望着他一时没回答。
“那是担心孤喝多了误明日的事?”
“好吧,都有。”长明承认道。
长孙曜却取了玉壶为她添酒,又与自己倒了一杯:“那便试试吧,看孤能陪你喝多久。”
长明听他这般说,没立刻同意,她的酒量说不得多好,也不至太差,胜在克制,没什么差错的情况下,不会喝醉,她虽不爱醉酒,但也不是怕自己在他面前醉酒,是怕他醉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