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长明说:“孤就在这,孤在这,别怕。”
长明眼几泣血,猛然推开他,踩下榻冲向紧闭的琉璃窗,长孙曜踉跄起身,一下搂住长明颤抖抱回。
……
长明再醒来时,所有的琉璃窗外都钉上了厚板,这些窗子再无法从内往外打开,看得扁音端来的药时,长明知道他还是没有停下取长生蛊血。
扁音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地将视线移上两分,长明嵌着赤环的浅琥珀色眼眸一片雾气,长明没叫眼泪砸下来,却叫人更难受。
长明别过脸,避开长孙曜喂过来的药,抬手打向长孙曜手中药碗,又颤抖停下。
“长明……”
长明没有看向他,眼睛赤得吓人。
玉瓷落地迸裂,浓黑的药汁一下将榻下的地衣浸污。
扁音薛以呼吸停滞,无声跪下。
长孙曜端着碗的手僵停在身前没有动。
她始终没有看向他:“我不会再喝药,别再这样。”
“再送一碗药。”长孙曜只是吩咐下去,像是寻常事一般。
长明嘴唇愈白,但到底还是没有看他,只是再次说道:“不管送多少来,我都不会喝。”
长孙曜只去握她的手,将她的手攥在手里,他张张唇,又半晌没话出来,末了才说道:“不难喝的,也不苦的。”
他们却也都清楚得很,这同药难喝与否,苦与否并无半分关系。
药房里备着好几盅熬着的药,不过片刻鵲阁便再送了药来,他再将药喂到了她的唇边,与先头一般的味道,她几立刻明白,他一并取了许多的长生蛊血。
“啪——”
药汁溅在脸上,薛以扁音窒息得发颤。
他再次去握她发颤的手,平静再吩咐道:“再端一碗来。”
“不准端!”长明陡然冷喝,对上长孙曜发赤的乌眸却是一滞,她抽回手猛地别过脸,将自己裹入衾被。
长孙曜抚在发颤的衾被,锦衾之下颤抖的躯体又一下止住。
长明越发将脸埋入锦衾中。
压低的声音从锦衾之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