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在掐住她喉咙的同时,一缕熟悉的暗香钻入他鼻息里,令他瞬间便松开了手。
然而他却没有起来,沉重的身子伴着源源不断的热气压得她几乎喘息困难,她咬唇抵住他的胸膛,羞红了脸道,“郎主,你身上好烫……”
他黑曜石般的眼就这么盯着她,炙热的鼻息几乎把她的皮也烫得半熟,“把来贤叫进来,我不跟你计较。”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生病了。
这倒不失为是一次天赐良机。
于是她抬臂在他额头探了探,温声试探道,“郎主,你发烧了。”
病来如山倒,他确实无力与她争执,撑在她身上的身体都几乎受不住,那头便越埋越低,几乎要埋进她锁骨里了。
而方才一拉扯,她身上的衣襟早已松散开来,那么一大片白腻的肌肤就这么近在他眼前,若有似无的香气仿佛是一记救命良药。
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几乎分辨不出虚实,就这么低下头去,在她颈边深嗅了一口。
那凸起的锁骨就近在眼前,脆弱得像是一握就碎了似的,他恨不得就这么拧碎了,又恨不得咬破她薄得近乎透明的皮。
这样的想法不过是在脑海中闪过一遍,回过神时,却见自己差点就这么吻上她的锁骨。
还好,就差那么一点,他到底还是拉回了理智,从她身上“滚”落了下来。
鸢眉不知道他趴在她身上的那一瞬间到底在想些什么,看着他的唇越靠越近,炽热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一时也吓得不敢喘气。
幸好,他不是个色令智昏的人。
看着他跌在床上一动不动,鸢眉这才急忙起身系紧了衣带,调整好呼吸后才俯身过去,问他要不要喝水。
他闭着眼,轻声道了声好。
于是她踅到桌边,看着昏暗的桌面又犯起难,只好回过头来问他:“火折子放哪了?”
“多宝阁第二层第一格……”
她这才找到了火折子,点燃了银釭,又手忙脚乱地倒水,然而放了一夜的水早已凉透了,她倒了一半才讪讪道,“我去让人烧水。”
他见她竟然不计较他的孟浪,为自己刚才脑子一闪而过的念头感到抱歉,声音也柔和了不少,“不敢劳烦你,你还是帮我把来贤叫来吧。”
鸢眉银子都给了,哪可能做夫人又折兵的买卖?于是把体贴人心贯彻到底道,“不过是顺手的事罢了,郎主不必介怀。”
说完便转到厨房去了。
过了片刻,还真端了温水过来给他,还搀起他准备喂他喝下。
他不自在地避开她的眼神,伸手夺过茶杯便咕噜咕噜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