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剜来锋利的眼神,“你拿着月钱,让她帮你干活?”
来贤立即摇头道,“不是,怎么会呢?只是小的实在拗不过江娘子,郎主也是知道的,她的性子实在是……”
裴疏晏拧起眉心,“实在什么?”
“没有什么,都是小的胡言乱语。”
他冷声道,“再不长记性,绞了你的舌头。”
来贤惊恐万分地捂住了嘴,再也不敢吱声。
一时拾掇停当便出了门,到了快下值的时辰,内阁里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他还埋在案前苦写稿子,那人便已走到他跟前来。
他只觉察眼前有影子一晃,抬起头来便见身着一袭绿袍的年轻官员站在他跟前,看袍色品阶不过只是五品,可他腰间的那块玉牌却是暴露了他的身份——监察御史。
“下官言卿舟参见裴首辅。”
他眉骨微动,“原来是言御史,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言卿舟生得俊秀,有着读书人的风骨,却也有着少年人的执拗,只见他弯唇一笑道,“不敢,只是有一桩事想跟裴首辅了解一下。”
裴疏晏大概年纪与他相仿,可却入仕多年,比起他的锋芒毕露,更是多了分处变不惊的沉稳,知道他来找他的用意,却也不慌不乱,踅身便走到茶几边上,对着他伸手一比道,“言御史请坐。”
“裴首辅先请。”
他颔首落座,牵袖烹起茶来。
“衙署里都是些陈年碎茶,言御史可别见怪。”他说着便从茶罐里舀出两勺茶叶来,添进茶壶里来。
“裴首辅不用客气,下官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喝这一口茶的,”他撩袍就座,抖正广袖道,“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希望裴首辅能满足在下的好奇心。”
裴疏晏手中动作一顿,这才莞尔道,“你说吧,某知无不言。”
言卿舟也不客气,便直接表明了来意,“下官收到消息,听说鲁侍奉读为了把儿子也送入内阁,往贵府送了一篮“金瓜”,近日鲁侍读的儿子进了内阁,这其中是否有你的授意?”
“你是说鲁寻?他可是通过吏部考核提拔上来的,和我有何干系?”
见他还在狡辩,言卿舟眉心一拧道,“裴首辅,下官都已经掌握到证据了,你就别想抵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