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城。
鸢眉故意在月信期间吃了不少寒凉之物,信期足足比之前延长了三日。
然而无论怎么做,都逃不过出阁这一天。
暮色降临,妓馆里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鸢眉被鸨儿扮成新嫁娘的模样,举一把却扇站在二楼阑干前,听楼下一声又一声的竞价。
不堪入耳的评价不断地挤进她耳里,即便早有准备,也不免脸色煞白,身子也僵成一具泥塑。
只希望拍下她的那人是个怜香惜玉的,她倒可乘机吹几句枕头风,怂恿他替自己赎了身。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人的劣性。
就在她回屋后,鸨儿送来一碗红糖丸子命她吃下,她没有胃口,吃了几勺便丢开了。
没想到就在鸨儿离开后,一股莫名的热流隐隐在她心口涌动起来,燥热而酥麻的异样感有如蚁爬似的一寸寸烧热她的皮肤。
不一会儿,她那雪白的身子便已渡上一层薄红,就连领缘也几乎被不断沁出的汗水浸透。
身子像是一只空落落的口袋,恨不得被抛上情天,又恨不得被溺在孽海。她的身体开过窍,不是懵懵懂懂的少女,她更懂得赤·裸·裸的欲念意味着什么。
她被下药了。
她没想到那鸨儿竟然比她想象中的无耻,大抵是怕她突然反抗,因而使出了这下三滥的手段来。
她颤着手给自己倒了杯水,手不利索,水溅得到处都是,她也无暇理会,猛地拿起茶壶便往嘴里灌,冷水浇灌进几乎烧得冒烟的嗓子里,须臾就把一壶水都喝光了。
可久旱之地,这么点水又如何能解渴?她蜷在床角,双腿克制不住地磨蹭着,很快便感觉襦裙多了分潮意,黏·答答地贴在了皮肤上。
她咬破了唇,羞耻得想哭。
就在她差点熬不过去时,门被推开了。
一个
晴山的身影无声地迈了进来,一步步走到她跟前,抬着那双寒冰似的眼,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泪光含在眸里,像只温顺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