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可这么些年来,他甚至没有体会过敦伦,是她拉着他的手,一步步引领他探索着未知的领域,又怎能在他食髓知味的时候蓦然抽身?
思至此,他苦涩地牵了一下唇角,翻身准备入睡,手心却无意触到枕头底下的一抹冰凉。
他指尖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柔软香滑的面料仿佛是她身上凝脂般的嫩肉,他只摩挲了一遍,指腹便泛起了一丝热意。
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日来贤闯入房中,无意间他藏起了她的小衣,后来便随手将它扔在这枕头底下了,许久没过来这边就寝,也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偏偏在他被兜头浇灭了□□时,她的小衣又莫名其妙地钻了出来,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安排似的。
他五指慢慢收拢,攥紧了那块布料,掌心被刺绣轻轻熨过,心头的余烬又隐隐复燃,越来越滚烫的手心,几乎要把那块软布给烫穿。
他抽出那块软布,凑近鼻间深嗅。
淡淡的幽香仿佛是一把钥匙,登时就揭开了那只隐秘的匣子,那晚缠绵的记忆如水一般倾泻了出来,她的身子,她的吟·哦,甚至于她动情时黏在身上的发丝,每一幕都在他脑子里越来越明晰。
他的呼吸逐渐紧促,手中的布料也化成一尾鱼,时缓时促地游弋了起来。
翌日刚好又是上朝日。
鸢眉醒的时候早已不见他的身影,心头略松了口气。
昨夜他走后,她思索良久,终于和过往和解。
虽然昨晚她的抗拒暂时替她保全了身子,可她明白这终究不是长久之法。同样的方法用久了,难免会激怒了他,到时候,等待她的将是更坏的下场。
其实,他想要她的身子,她为何不能给呢?她早已跟过不少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既然他都不介意了,那么她也没有必要誓死不从吧。
有了这么个决定,到了晚间暮食之际,他一边夹起一块冬笋,一边敛着眉淡然道:“明日还是搬回来吧。”
她抿了一口汤,眼睫甚至没颤动一下,便道了声好。
他愕然地抬起眸来看她,却见她只是一径地低头喝汤,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他。
在琉璃灯下,她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娇娇嫩嫩的,看上去分外乖巧可人。
他的心湖晕开了一片浅浅的涟漪,顿了顿,夹起一块鹅脯肉放进了她碗中,温声道,“多吃点,吃胖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