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个想法,小娘子能原谅你才怪!梁叔公暗自腹诽道,不过因为是好友,有些事也不能说的太过,便咂了咂嘴,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裴疏晏也不愿和他扯的太多,于是搁下手中的活计起身道,“还是进屋坐坐吧,刚好有样东西要给你。”
梁叔恭就跟着他踅入屋,刚想朝东面走,却见他又指着西面道,“走这边。”
一进屋里,他四处睃了一圈,这才发现,他们竟是分房而睡。
“坐吧。”裴疏晏说完先落座了下来,往炭炉里添了炭,重新烧起一壶水来。
梁叔恭还有许多疑惑,勾得他心头痒痒,可直觉再问下去,会触到他的什么雷,蠕了蠕嘴唇还是按捺住了。
一坐下来,便不免聊起近况来,裴疏晏虽寡言,可与梁叔恭也交好多年,在他跟前,倒还算知无不言,一晃眼,已经快到了午晌时分。
梁叔恭偏是长了三寸不烂之舌的,一谈起话来没个时辰,聊完了私事,又谈到朝堂的事来。
“原本皇上看中三殿下,也不知这三殿下也是一表人才,怎么栽到一个有夫之妇身上去了?”
裴疏晏斟茶的手略略一顿,嘴唇却是微微地勾了起来,喃喃道,“呵,自取其咎。”
梁叔恭耳朵尖,这点细微的声息也被他捕捉到了,不禁瞳仁微颤道,“三殿下被罚,你看起来很畅快?”
他淡然道,“三殿下仗着身份,强占有夫之妇又不是第一桩了,不过此次是被那大娘子的郎君抓了个正着,还闹到官府去,皇上为了平息民怨,自然得做出点惩罚来,所以我说,这就是他自取其咎罢了。”
他更畅快的是,这大娘子长相酷似鸢眉,以至于瞒过了李昭,而后的大闹官府,虽是一道险棋,却也令他十分满意了。
李昭原本母家强盛,又惯会讨好人心,深受皇帝喜爱,而今身败名裂,怕是谁都救不了他了。
太子被废黜,李昭又出了事,无人可信赖的皇帝这才把眼光看向了一向不受他待见的李觉。
从目前种种迹象来看,皇帝对李觉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甚至也有意让他解决一些棘手的政务。
李觉心细如发,不但完美解决,而且不居功自傲。
与李羲的优柔,李昭的邀功,都是大为不同的。
谈完话已经是午食时分了,裴疏晏便留他下来用饭。
饭依旧摆在花厅里,因有客,张叔张婶便不便跟着围坐了。
鸢眉见状也想溜,却被裴疏晏叫住了,“眉眉,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挚友,工部侍郎梁叔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