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木了一瞬,这才叩首道,“大人放心,民妇省的。”
“你退下吧。”
妇人又磕了个头,这才退了出去。
他这才将目光挪回她身上,见她还怅然失色地坐在那里,便弯唇一笑道,“走了,我叫了胜春楼的酒菜,这会想必也到了。”
鸢眉嗯了一声,起身跟在他身侧走着。
他一边走一边缓声道,“一个合格的状师,首要的一点就是按原告人所说的详实记录,切勿投入过多情绪,因为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在案子尚未查清前,一切还有变化。”
她抬眸,与他温和似水的目光撞上,又匆匆别开了眼道,“是,你说得对。”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偏堂。他偏身想让她先进,她却主动与他隔开了距离,淡然道,“你先进去吧。”
阿琴就坐在窗边,早就将他们并肩而行的模样尽收眼底,虽然他们始终保持着半臂之距,她也极少对上他的眼神,可没想到一向寡言的他竟然会一次又一次地朝她搭话。
他望向她的眼神足以令多少女子吹皱一池春水,她有些好奇,他们共事这么些日子,难道她就没有对他有过一点爱慕?
见他们在门边相让,她觉得她好像是那个拆人姻缘的恶人。
虽然她心里还有些难过,可是,她不愿她为了自己,谨小慎微地与他保持距离。
于是她率先笑了起来,故作轻松道,“你们怎么那么慢,等得我肚子都饿扁了。”
他迈入屋内,见卞道仙不在,便道,“你哥哥不是还没来嚒?”
阿琴道,“他说要拿酒去。”
说完又将目光转向了,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她,见她还有些怔忡,于是朝她招了招手道,“表姐,你快来我这里坐下。”
鸢眉见她依旧笑得没心没肺的,也弯唇笑了笑,朝她走了过去,挨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姐妹两个拉着手,头凑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讲一些私密话。
言卿舟虽然离她们不远,却也能感受到她们都在压低声线,他不愿窥探别人的隐私,于是主动走到窗边,等卞道仙回来。
少顷,见窗外一个瘦长的身影提着一小壶酒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