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州府派来的宣抚使也听说了这段插曲,对于言卿舟逼巡检吐出贪污的款项,还对他施以严惩的事赞不绝口。
日子又归于平静。
这些时日,鸢眉也逐渐在起状中寻出点门道来,甚至因为她是衙门里唯一的女子而名声外扬。
不少被告人来衙门的时候,就只点名要她写状子。
这样自食其力的日子,她很喜欢。
唯一超出她预想的是,言卿舟这一日日对她的特别关怀,已成了她越来越沉重的负担。
这日恰逢休沐,她刚想去书局还书,刚出门口,便“偶遇”到了在她家门口路过的言卿舟。
他转头朝她望了过来,还没说话耳根子先悄然爬上了一层绯色,“好巧啊,表娘子也要出门?”
她悄然将手中的书递给了菱香,仰头盯着屋檐瞧,“我只是看看这个燕子窝,既然你要出门,那就不耽误你了。”
言卿舟顺着她看的地方望过去,果然见那角落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窝。
他显然忘了他要“出门”的正经事,又挪近了一步,讶然道,“这什么时候多了个燕子窝?”
鸢眉转眸看着他,忍俊不禁道,“前几日看燕子衔泥在这飞来飞去,没想到这就筑好了。”
说话的当口,便听到燕子窝里传来微弱的鸟鸣声。
两人目不转睛得朝燕子窝口望了过去,不自觉间靠得有些近,这才发现原来这鸟窝里有三只刚破壳不久的鸟雏儿,眼睛还没睁开,却张大着嘴,一副嗷嗷待哺的姿态。
“看来它是饿了。”
他说着扭头看了过来,这才发现那张粉嫩的娇面就这么近在咫尺,上面的绒毛依稀可见。
他只感到喉咙被灼住了,呼吸也暂歇。
觉察到他有些灼热的目光,她怔了一跳,不动声色地退开了一步。
就在这时,只听啪嗒一声轻响,一只鸟雏儿不知怎么竟摔到了地上,它还那么幼小,只张着朱红的鸟喙啾啾啼叫,那短小的翅膀扑腾扑腾地扇个不停,却是纹丝不动。
“它可能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