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道好。
知道她一路走来不容易,他也很希望在这样特殊的日子能陪她度过,“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到时辰我去府上接你。”
“好。”
“对了,差点忘了这个,”他说着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白玉瓶来,“这是个很有名的老郎中调制的膏药,你每日睡前记得敷一层,味道是重了些,但是听说祛疤效果不错。”
那道疤痕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了,也难为他这般细心,鸢眉心头又涌起一股暖流,默默收下了白玉瓶道,“谢谢。”
其实鸢眉也说不清楚他们俩的关系,明明已经只差了一层纱,可谁也还没道破,她收下他的东西,也都是原封不动地锁进一只匣子里,并不带出来。
可这并不代表她是在糟践他的感情,相反,正是因为这样融洽的关系求之不得,她才愈加胆战心惊,因为她对他还有隐瞒,而男人又向来看中女子的贞操,她不知道,如果她据实以告,会不会反而破坏了这一段和谐。
她自私地想再与他这么相处下去,等她寻好时机,再向他剖白。
可她不知道,她这样的含糊的态度在言卿舟眼里却是另一番解读,正因如此,他常常怕自己过于冒进的想法唐突了她,因而两人便只能暂时维持着这样的友谊。
逛了一会,便到了分别的时候,言卿舟说要送她回府,却被她拒绝了,“我有侍卫和丫鬟,从这里穿过去也不远,倒是你,等下走回去天都要黑了。”
两人说话时,那些侍卫和丫鬟都被她打发得远远的,这会到了分别的时候,他们才重新冒了出来。
两人又推辞了一番,在旁人看来,便是小情侣依依不舍的样子,最终,言卿舟还是让了步道,“好,那我明天再去接你。”
鸢眉便率先向他辞别离去,过了桥,荣芝暗暗扯动了她的袖子道,“殿下,你看言大人还站在那呢……”
她顺着声音往河对岸看过去,视线与他交织到了一起,他那样不加修饰的眼神,让她的耳廓都不自觉地灼热了起来,于是加快了脚步,逃似的走远了。
荣芝嘴上的笑意也藏不住,“言大人对殿下可真好啊。”
鸢眉刻意绷起脸道,“别胡说,本宫在宁阳时受他照拂,他就像我哥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