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可我那日明明……”她说到一半,猛然咬住了下唇。
李昭敏锐地察觉到她话里有话,不禁细问,“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她见到他神情严肃了起来,便反问,“你也知道吗?宝瑜和……”
他试探性地接口,“萧金岭?”
鸢眉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既然他对这件事知情,那她也就将那日城门底下所见的那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谁知他听后顿时拍案而起,“你怎么不早说!八成就是这个龟孙子。”
她犹豫了起来,“可你……不是说刺杀我的是北陌人吗?”
他意味深长地扫来一眼,这才压低声线对她耳语了几句。
鸢眉被他说得脑袋嗡嗡的,可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缓缓点了点头。
结束完这边的谈话,她最后一站便来到宝瑜的寝宫里。
这厢宝瑜刚懒洋洋地用完朝食,一见到她好端端的站在了她眼前,脸色霎时变得有些僵硬。
这么微弱的表情,却一下子被她捕捉到了,她不动声色道,“这些日子还要多谢妹妹惦记,做姐姐的反而收了你这么多礼品,实在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不过是我不要的东西罢了……”她说着,又矫揉造作地掌了自己的嘴道,“不,姐姐别误会,我这张嘴就是比别人快……”
说实话,这点伎俩在她眼里还不够瞧的,她当然不会被她激怒,反而从容道,“我当然不会这么想。”
宝瑜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了一圈又问,“姐姐伤口可恢复好了?”
她故意道,“是啊,不过是未及要害的小伤,太医又救治得及时,连块疤都没留下呢……”
宝瑜一听,脸上的表情差点挂不住,半天才寻回声音道,“听说那天公主府半个院子里都是血,这是真的吗……”
她装作认真地回忆了起来,“什么血不血的,我也没有见过,当我昏迷醒来后已经什么都没见着了,不对,我想起来……那日我原本想出门放河灯,刚换完衣裳,正想让人帮我梳头,可却没有人回应,我回过头才发现……那名侍奉我穿衣的婢女倒在一片血泊中,她的眼睁得极大,就像金鱼的眼,而她的脖子和嘴还在汩汩往外冒血……”
宝瑜听到此处,手中的白玉手串突然断了线,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白玉珠子噼里啪啦滚了满地。
可她却像是浑然未觉,只木木地定在那里,再一细瞧,这才发现她的裙摆都在泛着细细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