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踅回府里,吩咐关门。
来贤还跪在地上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朱门又重新被掩了上去,那一瞬间,他身上的脊梁骨仿佛断了,整个人瘫到地上。
也许他来这里原本就是错,他万念俱灰地拭去了脸上的泪,强撑着一身疲惫站了起来,回过身时却对上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言卿舟的眸光在他身上掠了过去,最终定在他那张泪痕交错的脸上。
“你是……”
就在他审视他的当口,来贤也暗暗将他打量了一圈,见他一派从容不迫的模样,语气虽然温和,却有一丝男主人的气势,于是会悟过来,这人便是未来的驸马爷言御史了。
他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发出声音,只对他拱手深揖便灰溜溜地逃走了。
言卿舟方才还不知他是哪家的小厮,见他竟然仓惶而逃,自然也反应过来,这是裴疏晏跟前的小厮。
见他踉跄的身影拐出了街角,他才收回目光,抬脚往府里走。
侍卫迎了上来道,“言御史来了?这是裴大人的小厮,上半晌在这求见殿下,都站了有快一个时辰了吧,不过殿下并没有见他,所以便只能无功而返了。”
言卿舟哦了一声,听到她没有见他,他心头到底有些安慰,倒也不想再深究下去了。
侍卫又笑了一声道,“你快请进吧。”
离大婚不过几日,两人又感情甚笃,府里的人早就将他当成了男主人一般看待,是以进了府也不用人引路,他便自顾自地往她的屋里走去。
昨夜刚下过一场大雪,眼下天色虽放了晴,可树梢上仍是被雪沫子覆盖着,玉雪可爱。
他一边走,一边弯腰拾起积雪,忍着刺骨的寒,将雪团成了一个滚圆的球。
他知道她向来爱雪,一进屋里便让人取了个盘子来,将那个被他盘得硕大光滑的冰球放了进去,将那盘子搁在炕几上供她欣赏。
她见他的手冻得通红,不禁捂紧了他的手嗔道:“真傻。”
他抽开手道,“不碍事,我屋里暖和,我坐一会便好了,别冻着你。”
鸢眉便让人端了手炉来,自己则挨着他坐了下来。
她一会问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一会又盯着那个雪球道雪化了,就是不提刚才来贤求见一事。
她的神情倒还自然,只是他凝着她娟秀的侧脸,心里却有些乱,沉吟了半晌,终究还是开了口,“将才裴疏晏的小厮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