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厢的鸢眉上了车还有些神游,言卿舟虽是看清了端倪,可怕触及她的伤口,便也对刚才的事绝口不提。
只默默地挪了过去,挨着她的肩而坐,“累了吗?”
她点了点头。
他便伸手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肩上,“那你眯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她就这么闭上了眼,仿佛徜徉在一片温柔的海洋,他身上淡淡的青竹香能让人安定,沉稳有力的心跳更是她坚定的倚仗。
方才的那一出,她原以为自己会慌了手脚,可见他一下子便站了出来,将她挡在了身后,那一刻,她忽然发觉,就是天塌下来也不可怕了。
他们是夫妻,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共体,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这一刻,她的心头竟格外平静。
只是她忆起昔日身为花魁娘子的杜鹃,如今落得这般尖酸刻薄的模样,又不免唏嘘地叹了口气。
见她叹气,他不由得柔声问她,“怎么了?”
她朝他浅浅一笑,“没事,我只是想起一些旧事……”
“过去的事多思无益,”他说着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缓缓道,“既然你已经成了我言家妇,就该想想我们的未来。”
“你说得是,其实你也不必忧心,我只是有些感慨,孰轻孰重,我还是分的清的。”
说话间车已经抵达了言家,两人相携着进了府。
小姑子一见到他们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二哥哥和嫂子回来啦,赶紧去换身衣服,马上就传饭了。”
于是回房换上家常的袍子便挪到正厅来,中午男人们都不在家,只一众女眷坐在那里嗑瓜子闲聊,亲戚们也都离开了,只剩下一家人,气氛便轻松了许多。
见他们进来,不免要笑着打趣,“二叔带我们二嫂去哪儿玩了?”
“瞧瞧,还真是新婚燕尔的夫妻俩,从方才进来到现在,这两人就跟黏在一起似的,那双手都没松开过。”
两人被她们这么一打闹,登时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