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说,那次查清的结果,策划这个阴谋的人,正是当今首辅韩邀。”
听到这,鸢眉的手已经不自觉握成了双拳,睫毛也难以置信地轻颤着,“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说完扯了扯嘴角道,“正因为是韩邀,皇上便将此事归结为内阁之间的内斗,你想呐,裴疏晏和这韩邀之间确实存在着争斗,韩邀也在他手下吃过不少苦头,这件事出来,对他能有好处嚒,而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人检举裴疏晏的堂弟靠买官而进入朝堂,而后又以他的大名滥用职权收受贿赂,那时他刚出狱不久便认下罪名,皇上一气之下,就将他贬到那一毛不拔之地了。”
她说完又喝了口茶,见她还怅然失色地定在那里,便接着道,“再说那韩邀,皇上当时亦是给了他小惩大诫,不过首辅之位空虚,过了两三个月又将他提拔上去了,可这韩邀靠的却是些旁门左道,内阁在他的引领下,又怎么会好?”
故事说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可鸢眉却觉得脑袋嗡嗡的,身子也撑不住,细细地打起摆来。
红凤发现她的异样,不禁绷紧了身子问,“你……怎么了?”
她怔怔的,不答反问,“他为何认罪?”
红凤也犹豫了起来,支支吾吾道,“那……那大概……他真的纵容了他堂弟犯的罪……吧……”
“绝无可能。”
“为何?”
“他与叔父家的关系并不好,跟堂兄弟们也是关系生疏,他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那又是为何?她忽地想起他出狱那会,她还去看望过他,并且亲口告诉他她的婚讯。
莫非是……思至此,她的舌尖突然尝到一丝腥咸的味道。
红凤听到她为他说话,不由得将目光转到她脸上来,这才发现,她竟把自己的下唇给咬破了,殷红的血珠子冒了出来,与淡红的唇色一对比,有种支离破碎的美感。
她愕然地指着她的唇道,“你的嘴……在淌血……”
鸢眉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于是抽出帕子掖了掖血迹,眼神却不自然地躲开了,“没什么,就是有些上火,”
红凤虽然隐隐知道她在扯谎,可人家现在夫妻感情和美,说这些反倒有拆散鸳鸯之嫌,于是嘴唇无声地蠕动了下,剩下的话便淹没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