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向他打听郎主的消息,来贤不禁暗暗舒了口气,这才道,“也算不上什么病,不过是一点陈年旧伤。”
她眉骨半挑,“什么陈年旧伤,我怎么不知情?”
“还不是——”说到此节,来贤就想起当初他闯入公主府里,见到满身是血的他,甚至连呼吸都微弱地探不清,这一切都是为救她所致,她又怎能一句轻飘飘的不知情就揭过?
话到了嘴边,又忆起郎主的再三嘱咐,于是忿忿地拐了弯道,“也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伤。”
见他支支吾吾,她更确定他有事瞒着他,便厉声质问道,“什么小伤,你最好给本宫说清楚,否则欺心诳上,即便你家郎主,也保不住你。”
来贤简直欲哭无泪,枯着眉求饶,“小的知错,求殿下宽饶,小的这就一一道来。”
鸢眉摇了摇手中的团扇,脸色也缓和了些,“只要你据实相告,本宫就不追究你此前的过错。”
“是、是……”来贤一时被她的气势摄住了,用袖子擦了把额头冒出来的冷汗道,“殿下还记得当年贵府上出了那桩案件嚒?”
看着他闪烁的眼神,她渐渐凝起了眉。
她怎么会忘了那日,正巧是盂兰盆节,她和卿舟在前一日便已经约好要去放河灯的,可她没想到,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却差点死在那个夜晚。
她不明白来贤为何突然提起这桩惨案,可心头却颤了一下,“本宫当然记得。”
“那你还记得,当初……是谁救了你吗?”
当初……她迷迷糊糊间,只见一道刀光向她挥舞而来,可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个月魄色的影子,像月光一般笼罩住了她。
想到这,她脑袋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明明看到来贤的嘴唇还在动,可她却仿佛失聪一般,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听不见,可看到他的表情,她也醒悟过来,哪有肉体凡胎被刀刺中而不痛的呢,不过是有人以身为盾替她挡下这一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