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敢的!”
话音刚落,她就懊悔得想咬了自己的舌头,然而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这会子后悔也来不及了。
于是只能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他,看着他恭恭敬敬地为她蒙上眼,而后便陷入一片茫茫的墨色中了。
他一边给她系着后脑勺的发带,一边温言软语道,“殿下不必担忧,臣不会离开你半步,若真有野狼……臣也定会挡在你面前的。”
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被他引领着走,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朵上,可见他们已经靠得极近了。
可这个时候,她反倒愿意他贴近些,只有感受到他的存在,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算找到了归属感。
蒙好眼,他先钻出车室,准备扶她下车,可她只站在车前室上,只感觉自己像踩在漂浮的船头,夜风鼓起她的裙裾,也吹得她摇摇欲坠,她眉心深锁地定在那里,不知该先迈出左脚还是右脚,步幅应该多大。
他倒是耐心指导,可这些话她一句都听不进去,指甲仍紧张地深深地抠着他的掌心,也不知道他痛不痛。
反正也没听见他吭声。
正在踯躅不定之际,只听他说,“臣失礼了。”
然后她便感觉自己大腿一热,是他抱着自己下了车。
身体蓦然地腾空令她忍不住想尖叫,可她慌了一瞬到底忍住了,霎时间铺天盖地里的都是他的气息,鼻尖像是无意中刮到了什么,有点弹性的触感,像是他哪里的皮肤。
她一时琢磨不透,心里也不害怕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不规则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跳着,似乎要溢出喉咙。
他也没有趁机对她动手脚,这厢她的脚甫落了地,他便规矩地挪开了手。
只有另一只手还被他牢牢牵着,掌心慢慢地濡潮起来,分不清是谁的,也许两者都有。
他带她慢慢往前走,又走到一处,他叫她抬脚,“这里有楼梯。”
“怎么还有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