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眉也紧跟着行了礼,“皇上万福金安。”
父女俩愣了一下,也赶紧下跪叩首。
“都免礼。”他说着,俯腰将那枚棋子拾起来,伸长了臂将棋子放在他恭敬摊开的双手中。
“皇上怎么有空过来?”鸢眉说着,让人换了垫褥,再请他在上首入座,亲手给他奉了茶。
李觉落了座道,“皇姐不必忙,是我打扰了。”
“皇上哪的话,你能来这,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了。”
李觉抬手虚扣了下,“都坐吧。”
众人这才在下首坐了下来。
李觉双手撑在膝盖上,随口问道,“皇姐在章州住得可惯?”
鸢眉当然道好,又问起太后的近况来。
自从李觉登基,便是一朝两宫太后,他也知道她问的必然是自己的生母,便对她说,“自从五妹妹……母后如今也只吃斋念佛,不大管事,不过凤体倒还安康,皇姐不必担心。”
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瞥了裴疏晏一眼,“怪不得我两番邀你回朝,你总是不干,原来竟是在这……乐不思蜀,看来这回,朕又是白跑一趟。”
裴疏晏扫了他一眼,脑中闪过那些年来他弼佐他上位的种种,心头浮起一丝欣慰,可时过境迁,他已经成了一国之君,能辅佐他的人,不单是他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全身而退,未必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果然又是拒绝,“承蒙皇上抬举,不过放眼如今,朝中涌现多少新鲜血液,与他们相比,臣已经不再年轻,恐怕也不能再担此重任。”
李觉点头,不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