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有筵席,她一律推却,这几日基本都窝在得愿山庄大门不出,却也足足忙活了两天,而后才又再收到了一份请帖。
这份帖子是请她今晚到中京最大的酒家天一楼用饭。宁小闲将它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打量,弱萍都能看出她的举棋不定。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她才下定决心提笔回绝,所用的理由和她婉拒所有筵席的借口相同:身体不适,不宜外出。
之所以犹豫了这样长时间,是因为这封请帖的落款人与别不同:
皇甫铭。
她回绝之后,皇甫铭倒也没再送帖过来二度邀请,居然就沉寂下去。
这天深夜,狂风大作。
冰冷的寒风刮得树木簌簌作响,窗棂也嘎吱了几声,弱萍这才想起宁小闲的寝殿尚有两户大窗未关,赶紧起身悄悄走进来,却见宁小闲已从调息状态退了出来,此刻披着一件薄衫,正望着窗外发呆。
女主人的神情看起来很专注,弱萍却知道她这招牌动作向来很有欺骗性,其实只代表了她正在神游物外。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么?
弱萍探头出去,外头却是黑乎乎一片,只有园子里的树木在大风中摇曳着枝叶,被清冷的月光照映在地,如同群魔乱舞。
天气当真不好。弱萍伸手,要将窗户紧闭,宁小闲突然出声道:“不关。”
“啊?是。”
宁小闲眯着眼望向天际,月儿弯弯,形如蛾眉,光线却不明亮。
弱萍见她似是心绪不佳,遂找了个话儿说:“今晚的月色,很不好看呢。”说完差点儿咬到舌头。女主人心情都不好了,自己怎就又说些难听的?果然是一孕傻三年么?
宁小闲轻轻嗯了一声道:“明儿会更不好呢。”
明晚不好么?弱萍眨了眨眼。她虽然只是弱小的荷妖,但本体却是植物,对天象基本的感应还是有的。在她看来,明晚的天气应该是月朗星稀,最多是小风轻拂,为什么女主人会说不好?
这却不是她该问的了。
宁小闲也没打算听到她的回复,只怔怔道:“明儿……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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