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根本也不在乎一只小狐狸昨儿一整天跑去哪里了。
宁小闲随手往它身上放了个清洁术,扫去了它身上的泥灰,待要交给弱萍,毛球突然哀哀叫唤起来,身体也挣扎不休,显然是不甘愿易主。
这叫声,就和她在书房里听到的相类,充满了难言的悲伤。
宁小闲知道,即使是普通狐狸的叫声也时常能带出哀恸之情,不过这么个没断奶的小狐也突然发出这般叫声,倒是出乎她的意料。眼见得毛球挣扎得格外剧烈,她干脆将它收回来捧在手里,斥道:“别闹了。”
说来也怪,这动作一做出来,毛球顿时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蜷在她手心,不吵也不闹了。
弱萍在一边看得哭笑不得:“这小东西真懂得认主人,平时洗澡喂食都是婢子伺候着,现在居然好眼色都不给婢子一个。”
自从巴到宁小闲身上,毛球的确看也不看她一眼。
宁小闲睨了她一眼:“快要做娘的人了,却和一头幼狐较劲儿么?”
弱萍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心里却觉奇怪。莫看女主人素来宽厚,却对小动物没甚耐心,也根本不喜欢豢养宠物,这一回对毛球算是另眼相看了。
的确,若按宁小闲平时的性子,早就不管这小狐怎样哭闹,只会将它丢给下人打理,何况最近她实是心烦意乱,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乾坤壶也还没着落。可是此刻睹物思人,想起将它送给自己的那人或许已经不在这世上,她心里难免就有些酸楚,鬼使神差地没有将它丢出去,而是返身走回了书房。
被放到书案上,这小东西也是立刻蜷到她袖角边上,轻蹭了两下,又开始奶声奶气地叫唤起来,却充满了撒娇的味道。
宁小闲瞪着它道:“还叫,可是想我把你丢出去?”
毛球吓得一瑟缩,弱萍赶紧在旁边提醒:“大人,毛球逃跑了一天都未进食。它年小体弱,此刻应是饿狠了。”
宁小闲没好气道:“活该。”却也知道自己不该和一头畜牲计较,只得叹了口气,让弱萍将幼狐平时的吃食端进来。毛球现在两个多月大了,比汨罗刚送来的时候整整大了一圈,白毛更加蓬松浓密,这里的仆役对它喂养得格外尽心,平时饲喂的奶糊除了鸡肝、羊奶和鸡蛋之外,还加入了剥去皮刺的鱼肉,以及仔细剔出来的青蟹肉。
宁小闲指了指角落的椅子,那上头早已铺了个锦垫:“乖乖在那呆着,别吵我,否则把你扔了。”
毛球像是能听懂她的话,果然任由弱萍一口一口将它喂饱,然后抱去锦垫上。它把身子蜷成一团,比豆子大些儿的狐眼正对着她,像是一刻也不想让她离开视野。
宁小闲手里公务堆积如山,自然无暇再理会它。
这一天过得很平静。宁小闲照例是闭门不出,只见了两、三名重要客人,其他时候都呆在书房当中与宁羽议事。南赡部洲中部局势混乱,征战杀伐、新旧更替,正是这数万万里土地上的主旋律,隐流既然在这里置下了自己的产业,也难独善其身。这么一小段时间,已经传来了不少侵毁损失的消息,并且这还是在隐流亮明了身份的前提下,这个时候,就要派出武力扬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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