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善给重泯兄妹包下了住宿,那可真是很大一笔钱了,虽然这家旅店的位置偏僻,离大都中心骑行都要两个时辰,并且房间很小、隔音很差,宁小闲甚至还看到了地上有不明小生物爬过——但这里毕竟是大都,不是人人都住得起的。蒲善也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道:“我们到得晚了,这几日大都客满,等过些天我们再换去更好的旅店。”
等到进了分好的房间,长天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凑到身边,低声道:“委屈你了。”他知道这丫头好逸恶劳,又在隐流里面养尊处优惯了,已经很久没有过得这样刻苦。
宁小闲将床上的被褥抱起丢到一边去,顺便同他拉开距离。硬梆梆的褥子落地,顿时有粉尘扬起。她随手放了个清洁术:“总比西行路时在郊外露营要强吧?”那时候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并且他对她也不曾刻意隐瞒。
长天伸手握着她的肩膀。
只要他想,她从来躲不过去。不过这时候他只是附在她耳边温声道:“休息罢,明日起就要忙碌了。”
重泯兄妹之间的关系已经被蒲善所知,也乐得省钱,所以只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她想睡去别的地方都不成——这里也客满了。
新铺好的兽皮比原来硬得可以砸人的薄褥强多了。她面壁而睡,感觉到身侧的兽皮微微下陷,知道他也躺了下来。
他离她很近,她都能感觉到他温暖的呼吸。这人难得君子一晚,居然没有动手动脚,而是很礼貌地保持了半尺距离。不过他身上有热力微微透过来,总令她感觉好像还睡在他怀里一般。
他以自己的身体围出一方天地,将她笼罩其中,与外界隔绝开来。
她闭着眼,依旧能感受到长天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这莫名地使她安心,虽然她并不想搭理他。
宁小闲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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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刀卫的武选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还有三日就结束了,他们这趟进城,刚好赶上了末班车。
这一次海选采用传统的擂台挑战方式。毕竟不是要分出什么武状元,因此大都设了六个擂台,允许选手自由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