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谬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它轻轻按入瓶中。
并不在边角,而是迳直放入了最中央。
那样热烈到近乎旖|旎的花朵之中,顿时多了一抹嫩黄色的小清新。
这感觉似乎还挺不错的。
乌谬后退一步,望着自己的作品,似乎也很满意。
直到他嘴角重新绽出笑容,一直隐在树后的心腹才轻轻走了出来,温声道:“储君怒极。”
乌谬将手上的残叶拍去:“他睡一觉就好了。”
“恐怕他会……”
“他不敢。”乌谬不等他说出下面的话,就轻笑一声,“他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他的品性,我比他父王还了解。”他一字一句道,“啚炆根本没胆子反抗我的决定。”
他退开两步,才有侍女走上来,轻手轻脚地抱起了花瓶。
乌谬却阻止了她,盯着花瓶好一会儿,才将那枝小小的野菊重新拔出来丢掉:“下去吧。”
侍女行了个礼,退下了。
“修书一封,回复摩诘天,就说婚事已定,王储欣喜不胜,最好选在这两个月内进行。”越早拿到资料,越早能在天隙边上安排兵力。
花园的石桌上,还有一大堆信件待看。他随便拿起来翻了翻,望见最下面一封信札并未加盖火漆,连信纸也只是最普通的黄皮纸,显然不是什么急事。
“这是什么?”非密函、密谏,也非急件,一般先由谋臣看过,才会递交上来。
“前几日金刀卫擂台比武,赌约的结果。”
乌谬怔了一怔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倒来了几分兴致,随手打开来一看:“噫,不错,居然有这么多人猜中。”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参与这次赌局的一共是三十七万七千人三百六十一人,也包括乌谬在内。而猜中了擂台结果的,有八百一十一人。
“将这八百人都纳入观察对象。”
心腹心悦诚服:“大监国英明!”他家大人开这盘口的目的,并非全为了悦民助兴,更重要的却是从中挑选人才。擂台虽然只有六个,可是赌对的只有八百多人,那是因为要赢到这笔钱绝不仅仅全靠猜,首先要对擂主的身份背景和实力有所了解,其次要预判可能存在的意外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