啚炆气得笑了:“乌凛原去找印鉴处,他不管!飞毛腿来抢快活运的生意,他也不管!就轻描淡写地罚了五十墨晶,还收入国库!他就是巴不得我凑不够那二百五十墨晶,如此他就不必付另一半军费了!”
在他看来,乌凛原办飞毛腿,也做单骑业务,这就是赤果果地从王储口袋里抢钱。
原本那些钱都应该是他的,他的!想了就心疼个半死啊。
宁小闲想了想:“特木罕不能为您出面?”
啚炆沉着脸道:“父王闭关,不理会这种小事。”其实就算啚末同时执政,多半也要支持好兄弟的决策。可是有啚末在,乌谬必定不敢这样赤果果地针对他!他大小也是储君,他父亲才是沙度烈的王,乌谬算什么?只不过是个监国!
他呼出一口恶气,盯着宁小闲道:“重溪,你再给我想办法,要打得乌凛原垮在地上才好!”
“用快活运么?”宁小闲很直率地摇了摇头,“恕难办到。恐怕自今日廷议之后,‘飞毛腿’在大都才是名正言顺。接下去,两家只能一同竞争夺利了。”她看啚炆脸上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又道,“不过就算没有‘飞毛腿’,快活运近五天来的用户增长也越来越缓慢,可见得利的高峰期已经过去。只靠快活运,短期内也攒不到二百五十墨晶。”
啚炆长长呼了口气出来,离二百五十墨晶这个目标的距离越近,他就越是着急上火:“重溪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攒钱吧?”
宁小闲微笑起来:“那是当然,只是单纯依靠快活运达不到这个目标而已,毕竟客人被分流了。”
啚炆重重哼了一声。
这一天回家以后,她刚提起此事,长天即道:“我已知晓。”
他正在替她放松肩颈,力道一如既往的恰到好处,舒服得她直想哼哼。过去两天,这丫头也是劳心劳力,尤其对上玉先生更是惊险。
“这一回倒是给大监国出了个难题,偏帮哪一边都不是。”宁小闲将下颌枕在手背上,闭着眼道,“他这般处理,其实最是公正。”乌谬说得没错,快活运的生意看着新奇,其实和路边卖粮食点心的有什么区别?你作得这生意,别人自然也作得,也没见到开包子店的去告另一家包子店抄袭自己。模仿和山寨一整个产业,那是绝无可能杜绝的。
如果让她自己来评判,未必就能做得更好。
长天轻笑一声:“傻姑娘,他不偏不颇,就是最大的问题。别忘了,无论是啚末还是乌谬,其实都不是一个人。”
啚末背后是厚土部,乌谬则是锐金部的领袖,这两位共同治理沙度烈,因此两个部族的力量基本被完整地保留下来,这和其他被打散了重新进入王廷的部族截然不同。
有力量、有权力,就会有诉求。
沙度烈的双王虽然私交极好,可是在执政的时候,必然也要照顾自己族人的利益,这是天然的政治倾向。那么当锐金部和厚土部发生矛盾时呢?
这问题必然出现过,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演过,只是被啚末或者乌谬以手段化解和安抚了。不过这一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