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潜入者怎么不拣走领域一直保护着的东西——蛮祖的儿子呢?
长天剑尖往婴儿身上一指:“你是旱魃,难道辨不出它的血象?”
海勒古这才凑近婴儿,仔细嗅了两下,指甲也慢慢变尖,在婴儿细嫩的肩膀上轻轻刺出一滴血珠子,拈进嘴里尝了尝。
他闭着眼像在回味,好一会儿才睁开道:“是蛮人的血统,但不够纯净。”
论及对鲜血的品尝和敏|感,天下有几个能及得上魃?
“那就不是蛮祖的亲骨肉。”连登上云殿服侍蛮祖的仆侍,都必须是纯血的蛮人,有些甚至还是地面上的蛮人贵族,蛮祖又怎么可能让其他种族的雌性来做自己孩子的母亲?
海勒古挠了挠头:“活久见,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我还真没遇上几件。”既然这是其他蛮人的小孩,怎会跑到云殿的摇床里来?蛮祖的孩子却又去了哪里?
“很简单。”长天往门口退了两步,“被潜入者抱走了。”
“你是说,这人抱了个孩子进来,然后把蛮祖的骨肉换走了?”海勒古眨了眨眼,“何必多此一举?”
长天缓缓道:“荒谬的表象底下,一般都有个很好的理由,比如说……”话到这里,连声音都很平和,他手里的神剑却刺了出去,直取海勒古眉心!
直到现在,他连半点杀气都不露,剑尖上甚至没有火焰附著,可是剑身周围的空气却一下子扭曲起来——这是高温所致,烫得海勒古的眉毛和头发都有些卷曲了。
不过海勒古也是临危不乱,几乎长天肘部刚刚抬起,他就往后跃出了三丈,将那阴狠险辣的一剑避了过去。
他好似早有准备,而撼天神君的剑,谁也不愿意轻撄锋芒。
这时,长天的下文才到:“比如说,你为什么要打破封印?”
气氛突然凝滞。海勒古茫然道:“什么,打破封印?你以为潜入者是我?”他突然仰天大笑,“难道我抱了个孩子进来,然后将蛮祖的儿子换走了吗?巴蛇啊巴蛇,成亲以后,你的脑子真是不大用了。”
这事情听起来的确荒谬得可以,不过长天连嘴角都没扯开,很认真地纠正他道:“抱走孩子的或许另有其人,但打破封印的人一定是你!”两人口中说话,手里也没闲着,已经交手了一、二十记。密室里气劲鼓荡,若非两人力量都收发由心,哪怕这静室是蛮祖为自己儿子特别炼制的护命法器,恐怕也早就垮塌了。
至于摇篮中的娃娃,这时已经哭完了,正在吃自己的手指,谁也没伤到它。
海勒古手里也执出来一件法器,却是一柄莲花杵。杵身黑漆漆地,两个头柄却是莲花图案,虽不显眼,但看它能挡住南明离火剑,就知道这也是一件难得的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