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堆雪人就莫名其妙演变成了打雪仗。
盛媗蜷在卫衍怀里咯咯笑。
她头顶柔软的头发随着笑音颤动,在他脖颈间撩云拨雨。
脖颈被撩得痒,卫衍不自觉滚了一下喉结,而后,他便对院子里的打闹彻底失去了兴趣,收回视线,垂眸看怀里的人。
一手揽着她,一手勾起她一缕发,在鼻尖轻嗅。
“搬到松霖院住吧。”卫衍忽地说。
盛媗看院子里的热闹看得眼馋,“啊”了声,没反应过来,卫衍也没说第二遍,又过了半刻,她才慢慢回过味,耳尖慢慢攀上一点红,转头仰眸看他。
“我不是就住在松霖院吗?”盛媗小声地说。
卫衍不置可否,鼻息淡淡哼笑出一声气音,眸子里没什么笑意。
盛媗改口道:“好吧,我承认这些时日我为了照顾纪叔叔,总住客房,但等纪叔叔醒了,我还是会去松霖院睡的。”
“不是去松霖院睡觉。”卫衍叹了口气,“是搬到松霖院住。”
盛媗眨眨眼,望着他,讷讷道:“有什么区别吗?”
卫衍:“……”
卫衍又叹了口气:“笨蛋,当然有区别。”
他分不清她是装的呢,还是真的一时没明白,也只好耐心跟她说明白一点:“搬去松霖院,就是以后都不回客房了,明白了么?”
盛媗想了想,脸上蓦地烫起来。
不回客房,彻底搬去松霖院,那就是完全和他同吃同住整日在一起了。
她有点期待,又有点茫然,因为“不再住客房”这件事,本身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再是客人”。
她和他之间,好像有什么在慢慢改变。
那遥不可及、不可奢望的天涯之远,山水一程、风雪一更,竟好像终有一日也能走到一个咫尺相依的尽头。
她总不说话,卫衍竟有点忐忑。
他半是哄半是催,拖腔带调地道:“盛姑娘到底肯不肯赏脸搬过去,倒是说句话啊。”
盛媗倏地回过神来,小脸红彤彤的。
她还是没说话,耳根热得她晕晕乎乎的,怕自己头脑一热做出什么错误决定,她躲着不看他,把脑袋埋进他颈窝。
男人肌肤微凉,脸颊和耳根轮番贴上去,几乎将他焐热了,她的温度才也慢慢降了一点。
卫衍抱着怀里娇小的人,偏头正好看见她粉嘟嘟的可爱耳尖。
他颔首吻下去。薄唇一点一点挪蹭下移,又咬了咬她软嘟嘟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