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真心错付（里德尔视角） ...

斑斑从黑湖侥幸逃脱，躲过了海格大网的追袭，踉踉跄跄跑向费尔奇的仓库，拿到了那张羊皮纸的活点地图，他首先查看了魔药学办公室，看到那个熟悉的“鼻涕精”称号时，发出了“咯咯”的会心一笑。然而，彼得的脸色很快沉了下来。当他查看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时，竟然惊人地看到了那个不能言说的名字，旁边还有一朵Bloody Lily（猩红百合花)。看来，这活点地图已经被后来的学生攻破，成为了恶搞整蛊的必备佳品，所以也能在费尔奇的仓库里积攒了厚厚一层灰尘。‘再见了，我亲爱的小主人。’斑斑隐藏在过路学生的长拖尾里，潜入格兰芬多的寝室，再次顺走了罗恩压箱底的银西可，又向着哈利的方向龇了下牙。哈利闻声制敌，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他的夜视能力并不好，但他明媚的双目让面前的小老鼠震震打颤。彼得扒拉着爪子默默将罗恩的银西可放下。‘噫，尖头叉子显灵！’彼得瑟瑟发抖，单爪在前努力遏制住惊吓的尖叫声，他僵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疲惫与困倦很快再一次战胜了哈利绷紧的神经，他再次倒头大睡。‘不，你可瞒不过我，他走了，（我害死的/归功于我）。’彼得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哈利时，自己兴奋地将哈利的床单变成了水池，罗恩被迫道歉了很久，还以自己的名义偷偷在半夜将尿坏的床单带去盥洗室，用肥皂亲手搓尿渍给哈利洗床单。良久的沉默后，彼得心死如灰。随他爸，随他吧！彼得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1992年11月11日，是里德尔任职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第十一天，他从未思考过自己会有一天登上这一职位，以至于梦想成真后，他并不急于完成自己的丰功伟绩。通过那本日记，与那句醒目的“一忘皆空”，里德尔“复活”了，确切来说，是获得了新的视角，他的记忆以十六岁的那片被抛弃（封禁）的灵魂作为主导。在万圣节当日，洛哈特的攻击雷声大雨点小，自损八百未曾伤敌分毫，反而将自己的魔力注入到日记本魂器中，使得在那之中的里德尔的灵魂侵占了他的身躯。十六岁状态的少年记忆成功透过魔力的引诱进入了洛哈特的脑海中，通过记忆的迭代，里德尔意识到未来的自己一共制作了六个魂器，而自己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个，源自于他第一次杀死的女厕所的花痴女孩。如今的洛哈特只是一具灵魂残缺的躯壳，被无形的线束缚着，为新的宿主注入源源不断的魔力。然而，就算是这样的草包货色，也会有源源不断的吹捧者，里德尔不断收到洛哈特狂热读者的来信，而为了不被看出破绽，他只好用抄写笔忍着恶心读取洛哈特的记忆亲笔抄录了一份，再不断复制粘贴上去。当时，里德尔曾两次向邓布利多校长请求担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一职称，都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而现在，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其中，还将洛哈特脑内的决斗俱乐部的雏形发扬光大。决斗俱乐部剪彩当天，引来了《预言家日报》的无数记者，他们挥舞着喷出紫色雾气的照相机，记录着这自建校以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实战型俱乐部。里德尔知道，自己曾经的部下斯内普擅长无杖施法，但他却对着洛哈特这张英姿飒爽、吸引万千女巫的帅脸喊出了最大声的“除你武器”，里德尔没有还手，只是用意念控制着洛哈特的身体，伴随着烟云一同后撤，再在空中以一个帅气的旋转安稳落地。接着，他抖了抖不小心落在勿忘草华服上的尘埃，从收纳魔杖的口袋中掏出另一根魔杖，神情怡然自得，对着镜头露出灿然一笑——他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感觉了。‘刚刚窗外好像有一只小老鼠骑着黑色的斗篷飞走了，我一定是在做梦……’但莉迪亚还是诚实地把那副微妙的构图描了下来。她放下笔，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继续用三十六倍速补着二年级决斗俱乐部特别活动流程录像，她总觉得这场比赛有些蹊跷，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因为斯内普一个人占据了全部的疑点，她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第一时间赶到休息室，难道是要特别关心一下，还是对哈利动手吗？在拉文德的描述中，在去年的魁地奇比赛中，斯内普和奇洛教授施展高难度的咒与反咒，难分伯仲，最后让哈利成功摔了个鼻青脸肿。莉迪亚的办公桌上摆放着许多本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奇洛的著作，《麻瓜研究》《如何讨得麻瓜欢心》等，它们里里外外都被她勾勾画画，做出了醒目部分的重要笔记，这算是莉迪亚为数不多的精读时间——但是，内容不忍直视，主要是面向在女巫中缺乏魅力的男性巫师，教他们如何泡妞搭讪展现自己的巫师天赋。莉迪亚似乎明白了奇洛教授的学生心中的感激之情，他们特意从麻瓜世界回归母校，在奇洛教授的墓前献上代表感激的离别花束。“唔？”莉迪亚听到了徐徐靠近的脚步，她慌乱地转过头，看到前来慰问的洛哈特，立刻以手代梳理了理头发，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儿。洛哈特径直走到这幅画，不容置喙地点评道：“不错的想象力，你还记得遇到伏地蝠时要用什么咒语吗？”这么说，刚才自己看到的诡异生物是伏地蝠，书中说它们通常会袭击在睡觉的人，还好自己清醒的迅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守护神咒。”莉迪亚想到自己的处境，面色窘迫，有些失落，“但您知道，我……我无法使用守护神咒。”里德尔不明白这个弱小的家伙执意追随下去的理由，但他已经渐渐掌握了高情商的谈话技巧，他用洛哈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直视着她不断躲闪的视线，向她缓缓眨眼：“别这么想，说不定你是个合格的邪恶黑巫师呢。”里德尔趁机对莉迪亚使用了摄神取念，他是个旷世奇才，甚至不会让被读取心念者产生任何能够察觉到的不适感。“好啦，让我们来聊聊你这只小鹿钥匙扣吧。”圆桌会议的那天，里德尔察觉到斯内普根本没有在听自己的“下步计划与核心理念”，而是随着两只小鹿钥匙扣的撞击而微微皱眉。“是我在下班途中救助的出生不到一周的小公鹿，他因为异变的花纹被父母抛弃了，所以我和我的麻瓜朋友就将它送到了救助中心，这样等到明年六月，等他成长好就能放生回野外了。”在莉迪亚描述的时刻，里德尔早已将那段记忆调取得滚瓜烂熟，她没有说谎，只是那个麻瓜长相看起来也有些骇人，和魔药大师斯内普是另一个方面的极端，按十六岁的里德尔在舞会的经验来看，这绝对不是讨女孩子欢欣的类型。“噢，可是小公鹿长大不一定可爱，尤其是长了角，它会变得相当好战难缠。”里德尔刻意加重了好战难缠的发音，他回想起那个毛头小子在失去魔杖后还用剩余的魔力变成阿尼马格斯状态拼死一搏的瞬间，那对巨大的角甚至冲撞到了自己的胸前，只可惜，还是自己技高一筹。里德尔决定煽风点火，看看这个女孩内心是否具有可塑性：“那你喜欢那个麻瓜吗？不惜为了陪伴他，错过精彩的决斗俱乐部活动。”“他是个讨人喜欢的性格，但并不是那种喜欢（爱）。我们只是朋友，朋友偶尔的陪伴可以让生活没有那么枯燥无聊。我不会离开您的，洛哈特先生。”里德尔本想在今天解决掉这个令人恼火的助教，再嫁祸给路过的小精灵，但现在，他有些犹豫了。她对洛哈特有着发自内心的绝对意义上的忠诚与崇拜，在对她使用摄神取念后看到的全是与洛哈特相关的壮阔诗篇，与千姿百态的绘卷——一个骗子，能够有这样真诚的“信徒”。而斯内普这个想要梅开二度的老家伙的言行举止，就显得更加滑稽可笑了。里德尔沉默了一下，用误导的口吻为她挖了一座坟：“你的意思是——麻瓜只是巫师生活乐趣的调味剂？”而莉迪亚没有上套，她只是支支吾吾着用眼神回避着：“也不能这么说……”好吧，不能再逗//弄她了，面对最信赖的人的质疑，她这种心理素质，说不定真的会掉小珍珠。里德尔喜欢以犀利的言辞来测试那些部下的，尽管他能直接看穿他们的内心的所欲所求，却还是喜欢用刁钻的任务考验他们的忠诚——多数都是纯血统论的响应者，而他是个混血的既定事实，会跟着那些反对者的躯干一起进入木质棺材板里，再无出头之日。“好啦，别这么小心翼翼的说话，难道我会因为你的冒犯就吃掉你吗？”里德尔的语气变得和缓下来，他试着寻找在他看来轻松的话题，如果他们志同道合，他不介意协助她练习黑魔法，将她真实的双亲如实发落、物理超度。四目相对，对方的身影又一次映在眸中。“小莉迪，你有想过去寻找自己的亲身父母吗？”“我……”莉迪亚愣了下，有些错愕地望着他那双柔和如水的蓝宝石般的眼睛，一时语塞。坦白来说，没有，在那个战争紊乱的年代，莉迪亚在外贸大楼里的女性洗手间被好心的店员怀特小姐发现并抱回家，如果再晚一点，她就会哭断气，和迷离的夜色一起消融。“我想，我和那只小鹿是一样的处境，父母的抉择是让我自生自灭。如果他们有些宽容心，就会……”莉迪亚没有继续说下去。“就会把你送到孤儿院。”里德尔迫不及待地替她说出了下半句，为了贴合人设，他把嘴角快要勾起的笑意收了回去。看着她晱动的睫毛，和快要从眼眶中落下的泪水，里德尔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如果她在孤儿院，肯定会被向自己这样的孩子抢夺玩具，做出更多没有底线的事情，毕竟，弱智是强者的玩具，在麻瓜与巫师间一视同仁的至真之理。“你十七岁才开始学习魔法，这在巫师界都是难以置信的新闻。”“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我的魔咒都是深得您的教诲。”莉迪亚迅速以手拂面，换回了正常的表情，连同一起脱落的，还有那深绿色的麻瓜美瞳。“你的瞳色不错。”里德尔狡黠的笑了一声，气氛又变得轻松起来。“看来，我可以考虑写一本以你为主题的书，你也是个小怪咖。”里德尔又轻巧地将莉迪亚手中的三十六倍速回放夺走，柔声询问道：“已经过去的活动没有复盘的必要。还是说，你觉得我设计的关卡过于严酷了？”“不，事实上，我的心思并不在这里。”莉迪亚直接否认了这种推测，将话语的锋芒展露至极。“我之前一直在想，消除黑魔法防御术课程诅咒的方法……”“您之前说过，让我寻找斯内普背后的线索，他在明处，那么何人在暗处？”“我认为，是邓布利多校长。”莉迪亚信誓旦旦地断言道。“斯内普表面上一直对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职耿耿于怀，但却从未真正坐实这个身份。”莉迪亚指了指办公桌上摊开的奇洛教授的麻瓜研究节选。“连一个麻瓜研究教授都转行做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还为此献出了生命，那为什么斯内普没有如愿以偿呢？”“因为这是邓布利多校长意图垄断魔法界材料库的骗局，如果斯内普当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年内为了维持让诅咒应验的预言，他必然会迫不得已离开学校，这会让他们背后的收益与财力降低，我认为与高级魔药材料在黑//市上的非/法/走/私有关。”“如果没有邓布利多校长撑腰，斯内普是不敢为所欲为的，毕竟，他们一个给蛇院疯狂加分，一个给狮院疯狂加分，看起来祥和一派，就连魔药课也是蛇院和狮院一起授课，肯定会有大量的材料走私误报。况且，这么大一个霍格沃茨，竟然没有一个算账的会计，肯定是邓布利多校长只手遮天，包揽了这门生意！”看到莉迪亚这番义正言辞的分析，想到她几分钟前还是一副玄然若泣的委屈样子，里德尔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真想自报家门，好让眼前这个笨蛋死个痛快。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想顺着她清奇的思路理下去，看看她究竟会有怎样的想法。“斯内普教授肯定会找机会对您动手的，在您外出游历的时日里，他几乎天天对我使用摄神取念，让我觉得浑身不对劲。”“在那之后，我通过一些手段寻找到他的麻瓜父亲留下的遗物日记，他的父亲也是个怪人，用剪碎的苦茶籽当作拼贴画，把炸鸡的气味标识涂抹上去，还对他的母亲一往情深。我的老天鹅，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母亲是巫师，父亲是纯正麻瓜，我真的会怀疑他是迷情剂的不/伦/产物。我想，正是因为这种缺爱的家庭才培育出阴暗不见天日的性格，如果在麻瓜世界，我肯定打了无数遍999（英国报警电话）了。”“啊，抱歉，请原谅我擅自用了您听不懂的麻瓜话，我的意思是，我可能会因为过度跟踪而选择求助傲罗。”莉迪亚微微欠身，语气诚恳。听到这感人肺腑的分析，十六岁的里德尔有种被指桑骂槐的既视感，不过，现在他所扮演的是家中次子洛哈特，蜜罐温床中孕育的孤高自傲的霸王花。“甚至在昨天的颁奖典礼前，我去给眼镜腿儿受伤的同学送隐形眼镜，他还在我身后直勾勾地盯着我。”情况属实，里德尔对这件事情有印象，他本以为斯内普会抢先一步对哈利进行救援和支持，可他却对这次活动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仿佛洛哈特的任何功劳他都不想插手。最后，是哈利的口申口今声太大，大到连里德尔都看不下去，才决定出手相助。或者说，莉莉的孩子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私底下听到格兰芬多对斯内普也是积怨已久。里德尔回想起当时，这个鹰钩鼻的丑陋仆人低声下气地描绘着自己的野心，自己渴望那个女人很久了，只可惜相貌不佳，性情阴郁，积怨已久，里德尔透过斯内普的记忆看到的一切都情况属实。在那时，里德尔改变了想法：“好吧，一个女人而已，赏给你，让她尝尝你的厉害，日夜沉浸在失去丈夫与儿子的悲痛里，那感觉一定棒极了！”接下来，斯内普鲜少的狞笑在空荡狭小的室内回响了好几圈。里德尔会心一笑，他已经得出了结论——这个可怜的老家伙又有了新的感兴趣对象，不得不承认，他喜欢的类型过于一致，那就是都厌烦他。不巧的是，他感兴趣的人对他毫无兴致，反而疯狂迷恋他担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同事。看到洛哈特脸上赞许的笑容，莉迪亚立刻说出了肺腑之言：“对了，请您对我使用遗忘咒，我担心这段记忆被不怀好意的人读取到，这会对我们的立场不利。”莉迪亚坚定地直视着洛哈特，可在他的手掌伸过来时，她还是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接着，柔软的触感在她的发旋游弋，如同蘸水的梳子，穿过她的发丝，抚慰她波动的情绪。莉迪亚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被诧异的情绪填塞着惶恐不安的心得到释然，她发出轻微抗拒的哼声：“您别把我当小孩子啊！”里德尔没有继续说话，乖觉的发丝如同小猫般蹭了蹭他的手心。若是平时，他一定会用无声咒缴断她的咽喉，给她一个痛快的解脱方式——那是他最后的温柔。但现在，他的心绪意味难明，或许是因为十六岁的灵魂不会完全遵照历史的足迹，或许是些别的想法，总之，杀心暂泯。莉迪亚的脸微微发烫，停滞好一会儿，她才双手捧着脸颊，自言自语地问道：“我们一定能任职超过一年，对吗？”……里德尔想要的是自己的身躯完全复活，真真正正的复活，而不是寄宿在什么动物或是哪位巫师的身上，成为一个出谋划策的器官，这种感觉生不如死。这是个好问题，对于洛哈特的小跟班莉迪亚，里德尔产生了某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好吧，看在她肉眼可见的忠诚的份儿上，就先留着一条小命吧，还是先联络自己的其他追随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