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83 喧嚣情人节（二） ...

洛哈特的画像一直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对情人节的美好构想，令在场的两人一狗状况欠佳，这幅画的底部有一个十字形的凹槽，使他能够在教职人员的餐桌上不断旋转角度。美好的清晨，她不想再一次昏昏入睡，对卢平使了个眼色，在画像转过身的瞬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卢平假装有事相求，他缓缓起身，将火力吸引过去，莉迪亚顺势一记猛烈的肘击，将画像面朝下扣了过去。“休息下吧，今天可是您的主场，洛哈特先生。”卢平将画像带给那些扮成爱神的小矮人，他们被迫中断了排练霍格沃茨校歌版的赞美诗。在卢平看来，这些胡须没有剃利索的小矮人都是优秀的矿工，他们一般共同居住在深山老林、洞穴及古遗迹的地下宫殿，不过他们的洞穴家园经常会被邪恶的狼人占领。他们的种族具有发掘金块与稀有金属的非凡力量，由于长期在黑暗中劳作，视力变得有些退化，所以只能眯起眼睛努力打量着每一个人。而在莉迪亚看来，这些小矮人全是虎视眈眈的不善情种，他们会像麻瓜付费电视节目那样，一直盯着任何女性，比如她巫师长袍下若隐若现的白皙双腿。小天狼星察觉到两种思维碰撞的区别，但此时太阳升起，他只能继续扮狗观察着两人的端倪，露出一丝窃喜的笑意。在排练完校歌后，小矮人们又从棺材一样大的桃心色箱箧里取出了一沓沓情人节贺卡，他们的胳膊很短，像是几个矮胖的孩子，搬运得有些费劲，那些竖琴与翅膀经常撞飞到贺卡上。莱姆斯有些于心不忍，他刚移动一下座椅，便被一个暴躁的红脖子的小矮人厉声喝止：“别挡路，刀疤男，我们一天的工钱可能抵得上你一辈子的薪资了。”话糙理不糙，洛哈特是巫师界的人气顶流，能够让以挖矿为生的辛勤耕耘的小矮人抛弃寻找黄金的生活，苦练竖琴和声乐技巧达到精湛的程度，只在今朝，想必下了不少血本。另一个深肤色的小矮人深鞠一躬，将几张空白的情人节贺卡递给莉迪亚：“这位小姐，今天是爱情萌芽的特别日子，但恕我直言，我们只是活动的配角，不是你该探索的对象。请你不要用充满渴求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们只从事洛哈特先生布置的正经工作，不提供特殊服务。你可以多考虑在这座神奇的学院中下手。”莉迪亚接过贺卡，轻声道谢，转头将一张印有玫瑰花的贺卡丢给身旁座椅上的布莱基，小天狼星心领神会，用湿润的唇角衔住了这封贺卡。“如果有遇到喜欢的对象就去写贺卡吧，傻狗勾（Silly Doggie）。”她成功转嫁矛盾，暂且缓解了尴尬。她轻轻勾动四指招呼着卢平，像只打招呼的小野猫：“莱姆斯，你说我该怎样拜托斯内普教授来允诺教会同学们调制迷魂汤呢?”“我想这只是洛哈特先生表示愉快的方式，莉迪亚。”卢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表示愉快？”她的脑筋没有转过这个弯儿来，有些不理解，“是迷魂汤的材料很难去寻找或制作吗？可是巫师商店都会出售混有爱情魔药的独家研制产品嘛。”“你当作洛哈特先生的恶作剧就好，针对你本人的恶作剧。”解释笑话是最难的一环，卢平很难从中立角度解释这个洛哈特针对斯内普的“羞辱”和讽刺。“那我要怎样说服他，在他的课外辅导班上会有小矮人来唱赞美诗与诵读情人节贺卡呢？”“我想，这该交给洛哈特先生本人的画像吧。”卢平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毛，他伸出手和莉迪亚碰了个拳。莉迪亚低下头，开始用羽毛笔在情人节贺卡上涂涂画画，小天狼星想偷瞄她写了什么，却被她忽然闪现的虚握着的拳头吓得瑟瑟发抖。“这是我的位置，布莱基先生。”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小天狼星打了个冷颤，斯内普继续说道，“粉红色的领结比那个项圈更适合你。”“早安，斯内普先生。”她象征性打着招呼。莉迪亚从背后环绕着这条狗，让它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她将下巴埋在他的后脑勺里猛蹭，看到膝盖上两个灰黑色的土坑后，她有些不悦，转而把它丢到了地上，一个小矮人跌跌撞撞地努力闪躲，却还是和被横抛出去努力收缩前爪保持平衡的坏狗撞了个翻天。“卢平教授，你的新衣服不错，看来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薪资待遇很好。”斯内普特意加重了“很好”的咬字，仿佛能轻易咬断一只狮子的气管。好在自己不是狮子，莉迪亚这样想道。卢平不卑不亢，简单回应斯内普后，拿起最新一期的《今日变形术》阅读起来，小天狼星跳上了他的膝盖，也装模作样读起报纸来。莉迪亚正对着卢平，身旁是一脸阴沉的斯内普，显然，他还没吃过早饭，热心的家养小精灵将他的喜好一样样呈递上来，他的饮食除了希腊菠菜沙律外，有些单调和油腻。小天狼星很快厌倦了读报纸，他开始用一腔热忱与小矮人们玩闹起来。不久后，他便推着洛哈特的画像缓缓靠近，给了卢平一个暗示的眼神，说时迟，那时快，卢平将画像放进十字形的凹槽里支棱起来，让它同时正对着斯内普和莉迪亚。洛哈特的画像滔滔不绝地输出起来：“喔，斯内普先生，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这可没有情人节的氛围，学院时代你就那样不解风情，这样下去真的要和魔药过一辈子了！”莉迪亚继续写着情人节贺卡，并没有抬头直面洛哈特迷人的笑容，这令他有些失落。斯内普用刀叉不断切着一块倔强的小牛排，它的筋十分坚韧，他的力气大道能让整张桌子颤抖起来，他作为施力点的左侧胳膊肘怼到了莉迪亚的右臂，让她的羽毛笔发生了打滑，在光滑的贺卡表面发出了“嚓嚓”的声响。以卢平多年的代詹姆罚抄霍格沃茨校训经验来看，这张贺卡彻底荒废了，但莉迪亚却丝毫不慌张，她勾了勾笔，在整张贺卡上画了个大大的爱心作为补救。“我亲爱的小助手莉迪亚一直想求请魔药课教授一件事，那便是迷魂汤的做法，今天正好是情人节，我想，斯内普先生不会介意传授给你心得经验的。”斯内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或许他并不认为一幅画像值得获得与洛哈特相等的尊重。他手上的餐刀如同链锯一般，终于将那块不安分的牛排彻底切开，他用餐巾纸挡住下半边脸，眼睛与眉毛毫无任何变化，迅速解决了这一餐脂肪。莉迪亚收起笔，用手捂着贺卡，将它藏在袖口里，神秘兮兮地转交给一位小矮人。在她离席途中，卢平不断清理着嗓子，摆弄调整着长袍衣褶的位置：“莉迪亚，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情，尽管年龄近似，我希望你不要搞师生恋。”“嘿，别担心，我会像洛哈特先生一样，在事情暴露前，悄悄离开霍格沃茨的。”她毫不示弱，将这个轻松欢乐的话题重新引回了洛哈特的画像上，这是个表现的机会，洛哈特又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讲。“小莉迪，算上霍格沃茨的学生，我这周总共收到了七百八十一封情书，多亏了那些自动抄写笔，我提笔写了几个模板便能回复……”礼堂里陆续有学生进来享用早餐，见到这浮夸的如同麻瓜婚礼礼堂的装横后，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但当他们看到心形的五彩纸屑落在斯莱特林院长的头发上粘住时，努力憋笑但“嗤嗤”的喷出气难以克制心头的情绪时，小天狼星觉得这个早上的辛劳没有白费。在同学们和教职人员都到齐后，洛哈特的画像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讲，他是个出色的游说者，很快便将情人节的活动讲了个一清二楚。在洛哈特的黑魔法防御术改革课上，同学们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教学模式，而他的著作虽说价格昂贵，但也算是物超所值，尤其是那些逐步分解的招式技巧（莉迪亚著）。因此，在温馨幸福的情人节以画像的形式给大家带来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惊喜，能让这平淡的学院生活变得充满乐趣。不一会儿，那个送完信的小矮人踉踉跄跄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另一张情人节贺卡，蹑手蹑脚地递给莉迪亚。不料，洛哈特的相框很快转过身察觉到了这个小动作，他微微一笑道：“诸位，情人节快乐！让我们请这位友好的、带着贺卡的小爱神为大家吟诵赞歌，看看究竟是谁给予了黑魔法防御术助教莉迪亚爱的致辞！”莉迪亚丝毫不紧张，她起身，优雅地鞠了一躬，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致我亲爱的小莉迪，感谢你给洛丽丝夫人寄信，也想起了我这个无人问津的老家伙，我决定今天网开一面，只要小崽子们不过分蹬鼻子上脸，尽情享受情人节的欢愉氛围吧！”那个小矮人的脸上有一道微红的长条抓痕，他从弓弦上揪下几撮灰黑色的猫毛，连同贺卡一起递给莉迪亚。接着，小矮人并没有回到用竖琴弹唱霍格沃茨校歌的小矮人队列中，而是转身走到弗利维教授面前，单膝下跪，伸出右手做出邀约。洛哈特像是被点燃了激情的烟火一般，迅速调动起大家的情绪：“同学们，小爱神也感受到了爱，率先发出了行动，让我们为他的勇敢示爱加油呐喊！弗利维教授将做出如何决定呢？让我们拭目以待！”“答应他，答应他！”数道声音冲撞在一起，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哪个学院的学生在挑事。“噢，我想是这样的，弗利维教授精通使人着迷的魔法，在我环游世界途中也未尝有巫师能够与他较量，连小爱神都拜倒在他的魔法之下了，这条狡猾的老狐狸！”老实巴交的弗利维教授被洛哈特的解说晃得有些羞怯，把那张俏丽（在小矮人看来）的小脸埋在双手手心里。卢平觉得学生时代的洛哈特闹出的情人节八百只猫头鹰事件一定被拉文克劳院长批评过，才卧薪尝胆，在今天报仇雪恨。最后，在洛哈特的劝慰中，那个失恋的小矮人才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队列中，用低沉的嗓音唱着霍格沃茨校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