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背着背篓外带一捆柴走了进来。
看着贺氏瘫坐在地上,身旁还站着一位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她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脸,枯黄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
一身半新不旧的浅色碎花衣裙套在身上,一看就不是她自己的衣裳。
贺氏的双手放在她自己的膝盖上,双眼无神又无助的仰望着天空机械地张着嘴哭嚎着。
身旁大志与慧儿一边一个搂着自己的娘亲,用一双愤怒的眼神瞪着贺婆子。
陆一斤被马氏拽住双手,站在人群里。
孙氏则双手掐腰,面色铁青也怒瞪着贺婆子,一副随时都想打上去的模样。
猛然间听到舒然说话的声音,孙氏的脸上立马来了精神,说道:
“贺家死老婆子,睁开你那狗眼看看,这才是二丫头莲花,我们老陆家的孩子。
把你带来的那个假货带走,我今天看你是我二嫂老娘的份上,我就不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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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你个二货,这是我和我闺女的家事,有你什么事?”
贺婆子如赶苍蝇般赶着孙氏。
孙氏气恼,卷胳膊撸袖子道:“贺婆子,你再骂我二货,信不信我一个大刮子扇你?”
“你扇我?你凭什么扇我?你一个和我闺女分了家的人,平日里都不来往,我可是听说了,这几日你们都在我闺女家吃两顿肉哩!
我可是她的亲娘老子都没吃上,你凭什么?你是肉顶吗?我都没找你还肉哩?你还要扇我?你算哪根葱哪根蒜?就是二两来了,他都管不了我和我闺女之间的事,哼!”
脑子短路的孙氏被贺婆子一连串的数落,被逼的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村民们看到一时语塞的孙氏竟都哈哈大笑起来。
在外人面前,孙氏还从来没吃瘪过,今日头一遭。
舒然扫视一圈,冷声喝道:“很好笑吗?看我陆家的笑话,很过瘾?”
被舒然这么一怒喝,村民们立马收住了笑声,并被舒然强大的威摄力吓得纷纷倒退了几步。
舒然看了看脚下被践踏到处都是的麦粒儿,怒气上涌,只见右手一抬,反手把横担在背篓上方的柴捆抓在手中,指着一众围观看热闹的村民骂道,“你们都眼瞎吗?看不到脚底下晾晒的粮食吗?
看到我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出面劝解也就罢了,还随意践踏我家的粮食。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打死你们!”
说着舒然抬起手中的柴捆向围观的村民无去!
众人一看大惊,纷纷四散逃离。
孙氏立马拿起扫把,把踩踏到处都是的麦粒儿往上扫了扫,嘴里骂道:“妈的,你们都是什么玩意儿,都不是吃粮食的畜牲,遭踏我二嫂家的粮食,能杀你们哪里的恨意?
我二嫂她可没有得罪过你们啊?”
那少女一看到舒然被孙氏指认说是陆家的闺女,就着急地弯腰去拉贺氏的手,说:“娘,我才是你的女儿呀?是你十月怀胎生的!
这十多年来,我吃尽苦头,被人辗转卖了几家,吃不饱饭,穿不好衣,整日还被打骂!
娘!女儿的遭遇…你听了难道不心疼吗?”
“别拉我娘!你不是就二姐!”
大志抬起小手向那姑娘的手打去。
那姑娘依旧抓住贺氏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反而推了大志一把,说:“就是你二姐,你怎能打我?”
“你不是!”
慧儿也伸出小手向那少女打去。
只听“啪”的一声。
那少女似乎被打疼了,抬起手掌就向慧儿的小脸扇来。
吓得慧儿连连倒退。
舒然一把抓住那女孩的手臂,真想一用力给她折断,但又生生忍住了,只是把她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