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头说:“昨日于老爷不是已经付过了吗?”
掌柜说:“那是昨天的诊费。
今日的还没付呢?”
掌柜的已经打探清楚,于老爷与葛家并无亲戚关系。
只不过是葛家爷仨在于家做帮工。
葛老头说:“昨日,你只为我家婆子包扎一下伤口,又没用药。
你虽为我儿把了脉,也并未开药,你说我儿心已死,服药无用!
于老爷问你应该给多少银钱?你说三十文就成。当时于老爷就让人给了你。
今日你也并没为我们开药,我家儿子不愿饮水也并未服药,何来药费一说?”
掌柜当即就强词夺理道:“那住宿费不是费吗?那床铺还能白给你们睡的吗?弄的一屋子骚味儿!
被两个活死人睡过的床,谁还愿意睡在上面,没让你赔一张床钱,都是对你们仁慈了!”
掌柜话音刚落,就被“啪啪”两声打了嘴巴。
明明刚刚还站在骡车跟前的舒然,转瞬间就站在医馆掌柜的跟前,对着掌柜的嘴脸左右开弓两巴掌,一下子把他的嘴巴打的冒血,而且满口的牙都疼,却未掉一个。
舒然身上外放的寒气,差点把那掌柜的冻成冰棍。
这刻他着实再不敢多言了,刚刚那两巴掌手劲有多大?只有他自己清楚,若不是这姑娘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一手打巴掌,掌柜估计自己有可能被扇飞出去!
这时一个人影飞跑了过来,“莲花呀,你怎么把沈掌柜给打了?
虽然他看不起咱穷人,但人家好歹也是安和堂的掌柜。
都说打人不打脸,瞧你把人家这脸打的,哎呦喂!”
陆三钱左右端详了安和堂掌柜的脸,不仅赞叹:“啧啧啧,沈掌柜你还别说,我家侄女这手、这力度掌握的还挺那个啥的…你这脸看上去左右很匀称,比先前显得脸圆润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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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你此刻来做甚?”
“啊?我来看你打人的啊,老远就看到了,这真他娘的爽!”
陆三钱摩拳擦掌还学着自家侄女甩巴掌的架势,满脸羡慕说道。
舒然甩开沈掌柜,走进医馆的柜台里面,沈掌柜不顾脸上的疼痛,连忙招呼几名伙计向舒然围了上去,做出一副誓死而拼的架势,更甚者,还有一人溜了出去,被袁强给一把拽住。他们都以为舒然是去柜台里面抢抽屉里的银钱。
舒然也不理会他们,伸手拽出十五张包药的纸张,分别铺在柜台上,找来一个木瓢,上下左右扫视了一下药柜,也不用秤就这样徒手抓药,抓了十多味药,用细麻绳一一给包了起来。然后五包摞在一起,再用绳子给系成一提。同样无视掌柜与伙计走出柜台。
走至沈掌柜跟前说了一句:“你不是要讹我吗?那我也让你感受一下被讹的滋味!若不服气?我会把你打到服气!”
说着把药包往跟屁虫陆三钱怀里一塞,做出一副又要扇巴掌的架势。
“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沈掌柜直听的脊背发寒,这小姑娘气场太强大了,他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连忙狗腿地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舒然走出医馆,把陆三钱拽到一边,“快说,你此时来安阳镇何事?我早都看见你在于记布庄前鬼鬼祟祟的了!”
“侄女啊,你真是火眼金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行了行了,废话少说,说正事!”
舒然一心事,不耐烦地打断陆三钱的吹捧。
陆三钱看舒然不耐烦,就转入正题:“那不是你奶回家就骂我,说大哥甩料,讲我也甩料,贺老婆子欺负上门,都不管事儿,说你烧的肉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就逼我出去打探贺婆子又揣着什么坏水,弄个假货来上门冒认亲戚?
哎呦我这双腿好跑断了都,一刻也没闲着。我也是刚到镇上没多会儿,这不就看到了你!”
“合着,你啥也没打听到?”
舒然白了陆三钱一眼。
“谁说没有?还不是没来得及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