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没想到塞缪尔已经开始考虑怎么隐瞒罪行了,他眉毛一挑,竟然也认真地思考了起来:“除非你能贿赂在场的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不着调的话,伊莱恩却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她的心情被接二连三的意外搅得乱七八糟,但她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打算对福吉做一些恐怖的事情。她的理智始终在线,再怎么懒得控制情绪也不意味着她会被冲动与情感支配大脑去做一些蠢事,只不过她现在没有纠正他们的心情。
隔着很远的距离就能听到病房内传来的争执,等伊莱恩走到校医院门口,刚好撞上了福吉,他把圆顶高帽套在脑袋,正准备离开这里。
“晚上好,现任魔法部部长。”浅金发少女挡在了他的面前,湛蓝的眼睛犹如冰川下的海洋,没有一丝温度。
福吉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的眼神吓到了,阴冷的蛇瞳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他的余光扫到了身后的塞缪尔和德拉科,这样的阵仗让他有些疑惑。
“伊莱恩?塞缪尔?”病房内的小天狼星惊异地喊出了兄妹俩的名字,唯独漏了德拉科,“你们怎么来了?”
伊莱恩冷淡地瞥了一眼小天狼星,她现在的眼神和平常的塞缪尔有些相似,但比他多了几分攻击型。
“哦……晚上好,卡文迪许小姐。”福吉很快地回想起了在魁地奇世界杯上有一面之缘的少女——被宠坏了而有些不合礼节的纯血女巫,但那时候的她脸上洋溢着单纯无害的笑容,看起来非常活泼,而不是现在这样阴冷又危险,“请问有什么事吗?”
“等到某天伏地魔闯入你的办公室,可不会像克劳奇先生那样幸运地被夺魂咒操控。”伊莱恩毫不避讳地直呼伏地魔的大名,把福吉吓得脸都白了,清亮的声线失去刻意为之的轻快情绪后变得如渺无人烟的洞穴中流淌的泉水那般冰凉且诡异,又如沿着躯干缓慢地爬行到耳边的毒蛇吐信那般不适且恐怖,“目光越短浅,活得越短命。以部长你现在的年龄来看,差不多到头了。”
所有人都被这段狂妄嚣张的发言惊得呆住了,福吉更是呆滞地张大了嘴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你想死是你的自由,但你的身后是整个魔法界,能力不足就趁早下台,在家里继续做着伏地魔没有回来的美梦,别拖着其他人和你一起陪葬。”伊莱恩顿了顿,她收起了瘆人的表情,换上了拿手的笑容,小小的酒窝像是抹在她脸上的蜜糖,“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荒唐可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小姑娘羞辱,福吉差点站立不稳,他摇摇晃晃地后退了一步,气愤地用手指着病床上有点懵的哈利,“难道你相信一个小孩的话?还有那个精神错乱的杀人魔?卡文迪许小姐!虽然你的父亲在魔法部地位显赫,但不代表你可以胡言乱语!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父亲那样溺爱你!”
“是吗?在我看来,你更像希望获得宠爱的小孩,做一些任性妄为的事情博得大家的关于。福吉先生,魔法部不是让你这个一大把年纪的人撒娇的舞台。”伊莱恩扬起下巴,目中无人的姿态令人可气,她高高在上地下了逐客令,“我要说的就是那么多,不必和我争论,你可以离开了。”
福吉怒不可遏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料想到伊莱恩会那么无礼:“你……”
“福吉先生。”塞缪尔冷不丁地打断了想要说些什么的福吉,他半阖着眼,视线垂在了地板的某一处,没有和对方有任何眼神上的交集,“据我所知,目前魔法部的威严和声望遭到了极大的质疑。阿兹卡班接二连三地有囚犯越狱,其中不仅牵涉到了时隔十几年的冤案,还有偷梁换柱的情况出现,魔法部非但没有采取一些措施,还试图毁掉人证莱掩盖过失——我想,更详细的分析和讨论将会出现在明天的报纸上。”
“他似乎造成了好几个人的死亡!这是他罪有应得!”福吉气势汹汹地狡辩,他似乎没想到还会冒出来一个人。
“但愿明天看了报纸的巫师们能够接受你的说法。”塞缪尔平淡地说,“除此之外,三强争霸赛的疏漏严重地危害到了卡文迪许家族下一任继承人的安危,至今却没有一个人给过我一个合理的说法,而你轻描淡写地把替我打抱不平的妹妹打上了‘胡言乱语’和‘被溺爱’的标签,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想用这样不尊重人的做法逃避魔法部应当承担的责任?”
德拉科在一旁都听呆了,这家伙颠倒黑白的能力丝毫不亚于伊莱恩,特有的清冷声线和冷静语气好似洗涤心灵的清泉中掺入了大量的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