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娘的废话!”定西侯世子陡然喝道,面容瞬时变得阴沉。
自他来到这千金堂,一直是神情淡然,就连砍人时也带着笑,这还是第一次露出严厉的神情,以及骂人,还是骂一个女人……
这句话吼出来,让大堂里所有人的心跳都咯噔停了下,他们已经知道这个男人身份不低,是这永庆府第一高门贵族定西侯的世子啊,别说骂个人了,就是打死人,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世子爷……”阿如眼泪涌出来,噗通就跪下了叩头。
“你他娘的喊什么喊?还好意思骂我?”齐悦啪的将手里的药瓶砸在桌子上,并没有如大家猜测的那样掩面哭起来,而是竖眉瞪眼喝道,“自作孽不可活,你活该!”
满堂人的刚恢复正常的心跳顿时又停了,阿如更是吓得连眼泪都不流了。
“你……”定西侯世子盯着她,面色阴云密布,额头青筋渐爆。
“我说的不对吗?”齐悦毫不退让也等着他,什么样的家属没见过,什么样的医闹没见过,治病的时候,这里是医生的地盘,才不会轻易就被别人控制!怕你?!才怪!
“好了,都别吵了。”一个男人摇头说道,一面伸手将定西侯世子拉住,一面冲齐悦温和一笑,“这位娘子,没有这种药,手术是不是真的不能做了?”
“那当然,你要知道是要用针线把血管,肉,皮缝起来的,得有多疼,没有麻醉药,人根本就受不了。”人给我笑脸,我自然给人笑脸,齐悦神情缓和说道,一面叹口气,想起什么看向那大弟子,“哎,对了,你们,你们有没有麻醉药?”
“麻醉药?”大弟子面色纠结。
“你们叫什么?麻沸散什么的?”齐悦问道,“就是华佗李时珍都发明过的……”
“华佗我知道,只是李时珍是何人?”大弟子问道。
齐悦张口结舌。
“不管是什么人吧,你们中医应该也有麻醉的药,快些给他用。”她甩开这个问题忙忙说道。
“华佗神医所创的麻沸散我们无缘得见,如今只有睡圣散,不知道可否?”一个声音从外边传进来。
大家寻声看去。
“师父。”千金堂的学徒们顿时满面惊喜的喊道。
这是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须发斑白,穿着长衫,面容慈祥,这便是千金堂的主人,刘普成。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被齐悦这边吸引了注意力竟无一人察觉。
刘普成说话时,正从元宝旁边站起身来,一面放下袖子,显然刚查看过元宝的伤口。
“您回来了?”
“师傅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弟子们纷纷涌过去问候。
“且不说这个,救人要紧。”刘普成摆手制止徒弟们的喧哗,迈步上口中说道,“这位娘子,可能一试?”
齐悦看着这老者,点点头。
有了那老者的归来,满堂的学徒有了主心骨,很快按照他的吩咐端来了药。
齐悦停止了输血,看着那老者亲自喂伤者喝下药,然后等待药起效。
“娘子,请试一试吧。”刘普成说道,一面让开位置。
也不知道行不行,齐悦深吸一口气,剪开包扎。
血肉模糊的伤口还是让阿如心慌,她忙转开了视线。
齐悦拿着剪刀慢慢的接近失活的肌肤,伴着剪刀的动作,伤者陡然发出一声惨叫,但他很快咬牙忍住,却已经痛的浑身不自觉的发抖。
齐悦咬着牙剪下了这块肌肤,然后拿起持针器慢慢的穿向一根血管……
痛声无法克制,伤者浑身痉挛。
“不行,不行。”齐悦放下针镊子,摇头喊道。
所有人这才见识到有多痛,然后大家忍不住去看一旁的元宝,想起方才他缝合的时候,就跟没事人一般。
“这么厉害的麻醉药啊……”有人忍不住喃喃自语,看向被齐悦扔在一旁滚落在地上的空瓶子。
伴着刚才的动作,再加上解除了包扎止血带的束缚,伤者伤口的血又开始涌出。
“果然是不行啊。”刘普成脸上也是失望,“当年传华佗神医剖腹救人,一碗麻沸散吃下去,无痛无觉,看来是真的,只是偏偏失传了……”
齐悦一脸的沮丧,没有器械,她就跟聋了瞎了一般,没有药,她就跟没了手脚一般,什么用都没有……
爸,我真的是什么用都没有啊……
爸,离开了那些器械,离开了那个环境,我真是很么都不行的……
“大夫……”伤者虚弱的喊道,“没关系,我能忍的,给我拿根棍子咬住,只要不咬到舌头,我就能忍的,你别管我,继续缝吧……”
“不行的,这痛不是你想忍就能忍的……”齐悦矮身在他面前,声音低沉的说道。
矮下身,第一次认真看清这伤者的样子,还很年轻啊,也就是十七八岁吧,这古代的人真是早熟啊,十七八岁搁在自己那里,还是被社会庇护的学子们呢。
“大夫长得这么漂亮,不是说秀色可餐嘛,我看着大夫,就能止痛了。”伤者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两排牙说道。
谁也没料到他会说这个,众人先是愕然旋即失笑,除了惊惧的阿如以及依旧沉着脸的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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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九重紫】
窦昭觉得自己可能活不长了。
她这些日子总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坐在开满了紫藤花的花架子下摆动着两条肥肥的小腿,白白胖胖像馒头似的乳娘正喂她吃饭……可当她真的回到小时候,人生又会有怎样的不同呢?
《九重紫》,讲述一个重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