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这话,在场的人都心里明白,这可是个坑。。
但凡是个人都不会傻到往里跳。
齐悦看着他,又看四周站立的民众。
不知道是不是正如王庆春查的那样。是因为吃了清风楼的酒菜,才导致了这次集体的食物中毒事件,但这次就目前诊治的腹泻病人来说,或许是因为那种高档酒楼酒菜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所以多是家境殷实,这还只是被送来的,那些没送来。根据走访猜测,还深藏在高门大户中,这些人家是他们无法探查的。
如果说上一次得罪的是穷苦百姓,那么这一次她就要得罪的是城中的大家大户。
齐悦的视线扫过这些人。
“没错。”她开口大声说道。“不听我的,就是自己找死。”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刘普成等人也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就是真的这样想,也不能这样说出来啊。
“我以前总是好好的跟你们说。跟你们解释,可是我发现。你们都听不懂,好话你们听不懂,那我就只有说难听点了。”齐悦不理会现场的哗然,继续拔高声音,“我现在告诉你们,如果家中有急腹症的,不跟我到外边的隔离医院,都是自己找死。”
真是太狂妄了!
在场的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反而一片安静。
“齐娘子,你身为医者,这是要行巫祝之事了?”人群中有苍老威严的声音响起。
巫祝!便是诅咒!如果说大夫让人敬佩爱戴,那巫祝则让人恐惧回避,虽然他们似乎更具有神通,但却是和邪恶阴暗相关。
这齐娘子如此说话,可不就是在诅咒吗?
有人想到前一段有人说就是这齐娘子说不让她治人的就死定了,结果,那个大夫果然死了…。。
伴着这一句似乎轻描淡写的话,在场人不约而同的面色畏惧,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看着这齐娘子神情防备。
再看见街上不是什么时候多了好些人,且衣着华贵神态倨傲,正是城中的大家名绅。
此时说话的便是一个诗书世家的大儒,在永庆府地位显赫。
他的话音才落便又有人说话了。
“童老爷,这话说重了,齐娘子医者父母心不过是忧心急症失不择言罢了,你可别这样说。”王同业说道,说罢不待童老爷再说话,忙看向齐悦,“月娘,快给大家赔个不是,你这是爱之深责之切,所以才如此说话。”
齐悦看着他,没想到王同业能来,目光扫过,见王同业身后竟然还有王谦以及王巧儿,看样子是刚从外边回来。
他们脸上有担忧以及摇头的暗示。
“没有,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不是我在诅咒你们,这是你们自己在断自己的生路。”她抬起头一字一顿说道。
这女人啊…。。。王同业眼中焦虑。
童老爷闻言笑了笑。
“齐娘子,这病你治好了就是你的功劳,那这没治好的,就是大家的不是,这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他缓缓说道。
伴着他这句话,在场的其他人纷纷附和,那些方才被指着鼻子骂的家属也回过神了。
“明明是你治不好!吹得大话!没法收场,竟然说是我们的缘故!真是太荒唐,太可恶了!”
“我看到了,她根本就没好好的治,她还往人的身上打尿呢!”
其中几个家属喊道。
尿?
此言一出,满场更是惊愕。
那是因为有效性很低青霉素需要大剂量,但提出的数量根本不够,不得已从注射过的病人的尿液中再次过滤提取急用。
“你家男人死了?”齐悦看向那位家属,问道。
家属一愣,看了眼自己家还躺在担架上的亲人,因为方才抗拒搬离,他们把人抢了出来,此时看来这个病人虽然还没精神,但意识已经清醒了,面色也褪去最初那灰白,有了人气。
“我能治好就是能治好,我用什么法子治好,关你们什么事?”齐悦看着他问道,“你要命还要挑拣治病法子?你是不是有点没良心了?”
家属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站在后边的王巧儿激动的眼发亮,太刺激了,被这么多人围着指责,那女人竟然还如此的蛮横,真是…太刺激了!
她伸手拉了拉父亲的衣袖。
“巧儿,别闹。”王谦低声说道。
“爹,你快站出去,帮齐娘子说话!”王巧儿说道,一面伸手推他,“快,快,你不是很能说,一张嘴顶十张,你要是帮齐娘子,一定能说过这些家伙们!”
王谦伸手捂住她的嘴。
“休的胡言。”他低声喝道。
“爹。”王巧儿挣开,跺脚瞪眼,“现在你不帮她说话,谁帮她?你不是要娶她给我当继母吗?”
王巧儿的声音尖细,虽然场面乱哄哄的,但还是引得四周有人看过来。
王谦伸手抱起她,再次捂住她的嘴。
“巧儿,大庭广众之下不得肆意妄言。”他低声喝道,神情严肃。
王巧儿看着他果然不说了。
王谦神态缓和,看了眼场中。
“万事不可莽撞,要思量周全,尤其是众意,众意只可顺然后才能控之,先生难道没讲给你听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大禹治水非堵而是引…”他低声说道。
话没说完,就听有急促的马蹄声从街角传来,瞬间逼近,同时场中有男声响起。
“没错,像你们这样没良心的人,可不就是注定该死吗?”
伴着这声音,众人回身,一身风尘的常云成下马大步走来。
“干什么?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吗?”常云成一面走过来,一面看着四周的人,身上的佩刀随着走动敲打着腿跨,发出闷闷的响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