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定西候发话了,谢氏便不能再反驳,常云成和齐悦低头施礼告退了。
谢氏看着儿子和那女人一起退去,只觉得心里烦躁无比。
“侯爷!”她回头看着被一群女人围着笑的春光灿烂的定西候,喊道,“折子你写好了没?”
齐悦和常云成回到院子里,自然于是一阵混乱。
“不用忙,这过两天就消肿了。。”齐悦笑着说道,“哭什么啊,破了相也没事啊,再说也没破相啊。。”
阿如阿好鹊枝擦眼泪。
“行了下去。”常云成洗完出来看到屋子里还挤着一堆丫头,皱眉说道。
他的丫头都忙听话的退下了,阿如阿好鹊枝站着迟疑。
“去。”齐悦笑道,一面嘱咐鹊枝,“这几天你歇着。别当值了,被那糟老头踹一脚,也伤着了。”
鹊枝揉着腰满满的委屈点点头。
“很疼呢。”她说道,“方才已经让阿如姐姐瞧过了,说擦些药好好养一样,少夫人别担心。”
阿好白了她一眼,哪有这样当人奴婢的,就是把头割下来嘴上也不是得说只不过是碗大的疤吗?
“那快去歇着。明日再让刘大夫开些药。”齐悦忙笑道,
鹊枝也不推辞再三道谢,和阿如阿好三人退下了。
屋子里陷入安静之中。
“今天。。”
齐悦思付一刻抬头看常云成开口,却不料常云成也在此时开口。
二人一愣,旋即又都停下。
“今天谢谢你。”齐悦便笑了。
常云成看她肿脸笑的样子就没好气。
“谢什么谢,对不起没用,谢谢就有用?”他没声好气的说道,在一旁坐下来,“下次聪明就是了。”
齐悦哦了声。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反正你和父亲能赶到了。我。。嗯。。我心里很。。”齐悦又开口说道,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站到了常云成跟前,“我齐悦。。娘,不是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你们的情义。我记下了,来日必定…”
常云成看着眼前的女人颇有拍胸脯表决心发誓的迹象。不由嘴角抽了抽。
这臭女人真把自己当男人了!
“你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伸手攥住齐悦的胳膊,“我们护着你是为什么?要你的情义?什么狗屁?你是我的女人,你是定西侯府的少夫人,有什么道理可思来想去的?是个男人都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
齐悦看着他,这男人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双手结实充满力量。
她怔怔的哦了声。
好,豁出去了,怕什么啊,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就跟这男人当夫妻呗,大不了就再被负心一回呗,现代人哪个不被感情伤过两三次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现代人!
“好,那,我们睡觉。”她一咬牙说道。伸手搭上常云成的肩头。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目光相对。
“什么?”常云成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
“睡觉!”齐悦粗声答道,干脆抬腿坐在他腿上。
咱都一把年纪了,豁出去了。
常云成看着面前肿着半边脸大小眼的露出吃人般神情的女人,不知道是错愕还是惊吓,竟然张口结舌。
二人保持这个姿势呆滞一刻。
“你,你现在这鬼样子,谁,谁跟你睡觉!”常云成先反应过来,涨红脸说道。
齐悦触电般从他腿上站起来,虽然脸也涨红,但还是松了口气,呸了一声。
“不睡拉倒。”她逃也似的进自己那边的屋子,顺手熄灭了灯。
常云成还保持原样坐在椅子上,似乎还没从这突然的事情中回过神。
这臭女人是什么意思?
戏词说的救命之恩以身相报吗?
这臭女人,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他黑着脸看着那边黑了灯的屋子。
要不就…
他站起身来走几步,最终还是收住脚,转身回自己那边去了。
听得脚步最终离开,咬着被子的齐悦松了口气,同时忍不住抿嘴一笑,缩进被子里找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安心的睡去了。
作为事件主角的王家和定西候家这一夜都安心睡了,但城中却有无数家不得入眠。
王同业是天不亮就听到传报说知府大人来了,虽然不想见但不能不见。
大厅里明显一夜未睡的知府大人神色憔悴的忙冲王同业施礼。
“这么早,有什么事?”王同业看着他,皱眉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