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地下建筑中安防程度最高的房间。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人正抱着贝斯弹奏着,为保证安保人员能随时听到屋内人员呼救,单向通讯一直开着,贝斯没插电,小音箱只传出诸伏景光的哼唱:
“……父亲母亲日子过得如何,竹马之友是否不变,现在过的好吗?狂风暴雨每每令我起故乡的记忆……”
是《故乡》,hiro教给自己的第一首吉他曲。
降谷零没有出声打扰他,默默地站着听。
“我那青山绿水的故乡——zero!”从音乐中脱身的诸伏景光立刻发现了防弹玻璃后的人,好友眼下浓郁的青黑和神色中的愁苦令他心惊,却还是露出笑容,“工作不顺利吗?不要太着急了,我在这里很好。”
明明一点都不好。
降谷零垂下眼,示意最后一位安保人员打开门。
这种高等级安全屋位于暗无天日的地下,见不到一丝阳光,所有的设计和设施都只为安全这唯一目标服务,除了安全,什么都没有,既无自由也无隐私,甚至浴室和卫生间都只有中间是毛玻璃,上下都是透光玻璃……
“zero。”好友的声音温和又无奈,“不要这么沮丧,就算事不可为,至少我们都还平安不是么?”
“……hiro什么都不知道。”连日的辛劳和打击不会击垮降谷零,管理官的当头棒喝只会令他更加奋发,挚友的安慰却让他心中涌起一丝与童年时类似的委屈。
“那是因为zero没告诉我,”诸伏景光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喝点水,嘴唇都干裂了,你要是在这里脱水昏厥,守卫们会很为难的。”
简单的休息后,降谷零抛开了心中那点软弱,切断单向通讯,拉起窗帘:“目前的情况有些复杂……”
尽量严谨客观地说完关于诸伏高明与格瓦斯的相关情报——虽然理智上承认松本管理官是对的,但降谷零同样承认自己的情感还没有彻底走出来——降谷零从文件袋内拿出了诸伏高明的审讯记录。
“我说的或许不够详细,hiro自己看吧。”
诸伏景光没有立刻接过:“按照规定,我应该不能直接……”
“规定是死的,”降谷零打断好友的推拒,“一切规定应该为人服务,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你的兄长,你应该通过原始记录来了解他到底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