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了。
不多时,皮斯科和黑田大郎一前一后来了茶室,明明前不久还能拖着伤腿小跑的黑田大郎此刻面如金纸,摇摇欲坠,几乎端不住手里的托盘。
那托盘上是个球状物,盖着白布,不祥的殷红正缓缓在白布上晕开。
“格瓦斯,”皮斯科依然是那副温和慈祥的长辈面容,“瞧,我说了你会得到满意的答复的,老人家不骗你。”
柚李收回落在托盘上的目光:“我要个人头干什么。”
皮斯科挥了挥手,双目无神的黑田大郎一瘸一拐地端着托盘退到墙角:“黑田家做错了事,慢待了你,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不在乎那些小事,”柚李放下茶杯,“我只想知道我的猫在哪。”
“黑田有罪,但丢猫这件事呢,大头还是在藤本家那边。”皮斯科到底还是帮故友的家族说了句话。
“你来之前,我让他打电话叫藤本母子过来,为什么他们还不到?”
“他们来不了啦,”皮斯科说,“我们倒是可以过去,但离开黑田家之前,还得问过你的意思,那位先生说了,务必让你满意。”
跪在墙角的黑田大郎猛然抬头,瞳孔剧震。
柚李撑着茶几起身往外走,路过惊慌不已的黑田大郎时停住了脚步:
“之前,你父亲在教你‘礼’?”
这短短的一晚经历了太多,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的黑田大郎愣愣地点头。
柚李让他说来听听。
“是《管子·五辅》的‘礼之经’。”
柚李了然地点点头,又问他:“那你父亲生前,就没读过韩非子的《亡征》?”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
柚李走出了低矮狭窄的茶室:
“可亡也。”
十几分钟后,几人乘坐的车路过了一处被撞断的公路护栏,皮斯科示意爱尔兰停车,柚李身边的车窗被降下,能看到路基下翻倒的汽车。
“我的人一直在旁边守着,”皮斯科说,“几分钟前咽的气。”
柚李升起车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