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迟疑地点点头。
“且不说我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柚李一屁股坐在柔软蓬松的狗窝上,“你觉得你出意外以后,娜塔莉听的软话还少吗?”
“她的父母,亲戚朋友,甚至是你的同事,劝过她的人能从你家排到殡仪馆,论亲近,我比不上她父母,论专业,我也比不上心理医生,他们嘴皮子都磨烂了,娜塔莉都没有放弃寻短见,我再说多少大道理又能有什么用?”
“人必须有所畏惧,娜塔莉一心寻死,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都不怕,不怕死,不怕痛,甚至不怕父母伤心难过——我必须让她意识到,这世上还有她不得不怕的事,让她重新建立起对死亡的恐惧。”
“明白了吗,警长?”
……
基安蒂在柯林斯酒吧门口遇到了琴酒,她刚打了声招呼,大步向前的琴酒就撞到了她的肩膀,而后毫无停顿地继续向前。
留下基安蒂顶着一脑门问号在酒吧门口愣了好一会儿。
虽然琴酒不是撞到人会停下来鞠躬道歉的人,但他也从来不是毫无理由对下属粗鲁无礼的人,这样既不回应招呼,还撞了人毫无表示,完全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
回过神来的基安蒂火气也上来了,推门进去就问:“琴酒吃炸药了?发什么神经?”
正在打牌的科恩立刻把手里的牌一扣,去帮她卸下狙击枪包。
牌桌上少了一个人,另外三人也只能等着,卡尔瓦多斯一边理牌一边回答她的质问:“因为格瓦斯呗,之前她从杀人现场撩了个金发混血美妞,后来才知道那妞不是单身,有个当警察的男人。”
基安蒂不耐烦:“格瓦斯的警察XP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琴酒要气早该气死了。”
“刚说的是去年的事情了,”卡尔瓦多斯接着说,“前阵子那美妞的男人死了,听说是出了意外。”
这家基安蒂都沉默了两秒,还是坚持道:“那也跟他琴酒没关系。”
在座的谁手上没几条组织任务之外的人命,格瓦斯看着柔弱,心比谁都脏,搞死个把挡路的条子有什么奇怪的,只要她做得干净别引来调查,琴酒瞎操个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