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下定决心去跟琴酒谈判,宫野明美就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在黑衣组织中谈论契约精神太天真也太可笑了,她只是怀揣着渺茫的希望,想要带着妹妹离开这个黑暗泥潭。
如果没能如愿,自己一死,志保就再无牵挂,他们一家人,自从落入组织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她想,哪怕是悲剧,至少也该让志保有那么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而不是被自己这个无能的姐姐拖累着,一辈子在痛苦中为虎作伥。
“可、可是,”宫野明美脸色苍白地揪住温蒂的袖子,“贝尔摩德为什么要这么做?”
冒险把自己从琴酒手下救下藏起来,对她有什么好处?自己是没什么价值的人,难道她想要利用自己威胁志保做什么?
“我不知道,”温蒂回答,“但我想多半是因为大小姐。”
宫野明美呆了一会儿,才说:“你告诉我这些没关系吗?”
“没事啦,”温蒂不怎么在意地笑道,“楼下那三位守卫是贝尔摩德的人,但我不是。而且我打听过了,他们三个是你到之前就到这里驻守,但你刚被送来的时候,我还在堪萨斯州,直到出差结束,贝尔摩德才把我弄过来的——我应该并不在她的原定计划内。”
“贝尔摩德想把你藏起来不被组织知道,但又把我这个组织二代弄过来,我想,这一定同大小姐有关。”
年轻的美洲姑娘眼睛亮晶晶:“虽然大小姐没有跟我解释具体原因,但我相信她一定会带我们出去的。”
……
龙舌兰被交易人的仇家炸死,而格瓦斯反手炸了他与交易人见面的Cocktail酒吧。
这件事发生得太快,几乎所有驻东京的黑衣组织成员都是一个懵逼的状态,有的人甚至还不知道龙舌兰已经死了,光知道格瓦斯炸了组织联络点,还以为她终于彻底疯了。
或许她一直都是疯的。
“大哥?”伏特加看着车后座上沉默不言的大哥,有点拿不定主意,“我们还去找格瓦斯吗?”
“去研究所,”琴酒不快地啧了一声,“那位先生褒奖了格瓦斯,我暂时不想去看她那张‘我以外都是垃圾’的讨嫌脸。”
研究所啊……
伏特加听话地继续开车,心里却嘀咕:大哥命令禁止将宫野明美已经死了的消息传到研究所里,但世界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雪莉终究还是知道了,已经闹着要说法有段时间了,问题是大哥杀人什么时候会给人解释?她又不是格瓦斯真能掀得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