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捋一捋这件事的经过,”松田阵平干脆盘腿坐下,“这家伙被你放倒的地方是玄关,看他的样子正在换鞋,所以他并非偷偷潜入,而是你开门放进来的。”
“对。”灰原哀爽快承认。
“虽然他穿着家政工服,但身边没有任何清洁工具,所以他并不是以‘我是保洁人员’为理由哄你开门,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或者说另一重身份说服了你。”
灰原哀再次点头。
“所以你为什么假装相信,把他骗进来偷袭?”松田·临时法官·阵平严厉质问。
“当然是因为他的说辞露出了破绽。”灰原·受审嫌疑人·哀理直气壮,“他显然对我的家庭有所了解,试图用我母亲和姐姐的姓名来自证身份,却在另一处说错了话——他知道一些组织的事情,却了解得并不深入,反而露出了马脚。”
“哦,哪里?”大法官追问。
“他说自己是椿的朋友。”
松田阵平陷入了短暂的呆滞
难道这小丫头觉得椿就不可能有朋友?还是说不可能有男性朋友?自称椿朋友的男人肯定是骗子?
虽然椿的性格的确,难以言喻,但她也并不是没朋友啊!自己就在这呢!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他谨慎地发问。
“我怀疑这家伙其实是组织外围成员,”灰原哀又用鞋拔子戳了戳“受害者”,确定他依然在昏迷中,“他应该是打听到了我家人的名字,又知道母亲和我都在组织研究所工作,理所当然地认为研究所的高级研发员都互相之间认识,所以自称椿博士的朋友。”
松田阵平一头雾水地听她继续说。
“但他显然不是组织高级成员,否则他不会完全不知道,椿博士不仅研究方向与我完全不同,绝不可能在同一间研究所工作,而且去世超过10年了。”
松田心中一惊,他一直只知道椿被犯罪组织威胁控制,不得不为其服务,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小孩口中的那位椿博士……
“松田警官?”灰原哀敏锐地察觉了他异常的沉默,立刻反客为主地质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松田阵平挠了挠头,他还不清楚小孩缩水之前成年了没有,决定还是先跟椿商量过后再说,“只不过这家伙的确不是坏人,我认识他。”
惊讶让灰原哀没有继续探究对面的异常,她抱膝盯着地上金发深肤的混血儿看了一会儿:“F先生,还是Z先生?”
其实这是同一个人。
松田阵平勾了勾嘴角:“你猜?”